苻九淡漠的双眼,直盯着林染,幽幽的对着空气吐出:“你要如何做?” “这就需要九叔先将皇长孙留下了,这事若是没有皇长孙的话,以林染一人之力是没有把握也无法做到的。”林染淡淡的一笑,看着不远处正在拼命挣扎的苻锦英。 苻九轻轻的扫一眼,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女子,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这一刻有些突兀的响起:“放开他。” “是,九爷!”阿群一听立马就松开了苻锦英。 “九叔,那人到底是谁?抓到没有?”一被松开,苻锦英就立马冲到林染和苻九面前,一脸急切的看着苻九。 苻九没有理会他,目光有些冰冷如锯的看着林染:“你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没有找到,无论你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林染淡淡的一笑,伸手朝苻锦英勾了勾手,这一瞬间,饶是苻锦英也知道自己九叔和林染定是有了约定。 苻锦英满脸满眼都盛着纠结疑惑,慢慢的走近林染审视的看着她嘀咕着:“你和我九叔到底有什么勾当?” 林染嘴角微微一扯:“皇长孙,你可要好些说话,什么叫勾当,这叫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林染稍微的转转头神秘的眨眨眼睛:“你不用管,只需要好好配合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本公子不用管好好配合你?”苻锦英满脸不满意的瞪着林染,语气也加重了,脚上也停了下来。 林染淡淡的撇一眼他,站定嘴角微翘,有些嘲讽的一笑:“皇长孙,你太妃奶奶的灵牌被人偷走了,灵房也被烧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和林染计较这些东西,就是林染也不得不说皇长孙的心真宽。” “你!你!本公子不和你一小女子争论,说吧,要本公子干什么?”苻锦英气得瞪大了双眼。 林染眼神微变定定神,凑近苻锦英,侧了侧身子低声吩咐着:“用你平日里的态度,让这里的所有人都以为九叔是来抓你,与其他人无关,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苻锦英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林染微微动动身子,有些讥讽的看着不远处的柱台:“照我说的做,九叔都将那人追丢,就证明这人定然会些寻常人没有的东西,比如什么移形换影之术,我们凡人的眼睛如何看的出来。” 看着,林染笃定的脸,苻锦英莫名的有些相信她,稳稳心神,转头挂上了他一贯的散漫的笑,看着一排排的人。 “诸位,不用紧张,都知道的,我家九叔自幼对本公子就管的严,今日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还被逮个正着。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就在这不干什么,不用管他们。我们该表演就看表演,来来来,琴姑娘快出来,本公子迫不及待的想听你弹你的拿手戏了。” 果然苻锦英不负众望,安定所有人的心,但是,林染清楚的感受到,这里的气息好似有些不一样。 台上的留琴园的老鸨语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台下的人:“诸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琴姑娘头日练琴时伤了手指,今日怕是无法为诸位表演了。” 台下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就是专为了第一艺伎来的,这不是耍本公子吗?” “就是,这什么,什么意思,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琴姑娘的。” “你们留香园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想开了吗?” 老鸨满脸惊恐的看着下面的人,声音有些哆嗦:“这,这,诸位公子,琴姑娘虽然是我留香园的艺伎,但是琴姑娘签的也不是姑娘都签的卖身契。我也是没有办法,姑娘说了,日后到空出一日留香园免费为诸位唱曲。” “什么,不行,让琴姑娘出来,我们要见琴姑娘。” “就是,让琴姑娘出来。” 林染直直看着台上满脸胭脂水粉的老鸨,有些疑惑的动动身子,扯扯身边一脸不耻的苻锦英:“皇长孙,烦劳您走一趟,让那什么琴姑娘出来。” 苻锦英使劲的瞪着我满口拒绝:“干什么?本公子可不是那些人。” 林染也反驳他,就指着不远处直直立站着的苻九:“去还是不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要找的是那个贼人,你管她干什么?” “去还是不去?”林染一边轻轻的摇着自己耳边的垂发,一边做出抬脚走出去的动作。 苻锦英一把扯住林染的手臂:“去。” 林染眉头微微一邹,不着痕迹的松开他的手,点点头示意:“还不快去,当心你耽搁了正事。” 苻锦英狠狠的瞪着林染,转身挤进人群,满声粗气的吼着:“都给本公子住嘴。” 老鸨一见苻锦英立马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皇长孙,你快帮帮丽娘吧!你可是我留香园的熟客啊!” 苻锦英故意扯着嗓子叫道:“什么熟客不熟客的,今日本公子也是专为琴楼牌的琴来的,她若是不出来,本公子这么长的时间岂不是白等了。本公子给你一个建议,若是不能唱曲了,那就让琴姑娘出来展示展示其他的,也是可以的。” “可是,可是。”那老鸨一听苻锦英的话瞬间就绷不住了,像是听见了什么十分骇人的一样,一脸的惊恐。 许是老鸨做的太奇怪了,苻锦英也有些疑惑了:“丽娘,这琴姑娘也不是只会这一门手艺,怎么让她出来很难吗?” “这这,皇长孙,你有所不知,琴姑娘她,她。”老鸨哆嗦的回着,还有些害怕的朝身后的层层屏风看了看。 林染淡淡的抿抿嘴,探究朝那个方向看了看没说话。 “妈妈!”一道女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远远的就见屏风后站着一个妙龄的女子,若隐若现的高峰,高高立起的发髻,玲珑的曲线被薄薄的蚕纱盖住,遮住那一股朦胧的美,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 这时,就算是林染也屏住了呼吸,这琴姑娘和林染还是有些渊源了,上一世在留香园那几日的黑暗日子,若不是辛得她的救助,林染怕是熬不过那几日的。 “琴,琴姑娘。”老鸨一看出来的人,就有些紧张不住的扯着自己的衣衫,林染眉头紧皱的扫一眼老鸨没说话。 诸葛晚晴,突然凑到林染面前淡淡的语气:“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台上的那个老鸨定然有问题。” 林染,淡淡的一笑:“晚晴阿姐果然聪慧。” 林染和诸葛晚晴两个人不理会,南门玉欢疑惑的脸色,对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琴鹤苑柔柔的声音随着清风吹来:“诸位公子,奴家头日确实是将手指伤了,不能弹琴唱曲了。可刚也听见诸位的话了,既然公子们等了许久,奴家也不好让公子们空手而归,今日就另行表演一个吧。” “好,琴姑娘不亏是大魏第一艺伎。” “对,来吧,琴姑娘今日是要给我等展示什么?” 琴鹤苑细雨般的声音,眉眼透着妩媚,微翘的朱唇半开,隐隐的挂些诱惑:“奴家今日给诸位公子带来是舞剑。” “什么?舞剑?从未听说琴姑娘还会舞剑啊!” “还是第一次见留香园的姑娘舞剑呢呢,还是头牌,果然今日没有白来。” “是呀,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琴姑娘快些舞来吧。” 琴鹤苑轻笑着看着众人:“早年间奴家便喜舞剑,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奴家无缘触碰,幸得妈妈相助才得以习得。今夜,奴家便为诸位公子舞来。” 林染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眼底满是深意的看着台上,此时有些谄媚的琴鹤苑。 上一世,短短几日的相处,林染也知道琴鹤苑不会舞剑,也不会去学舞剑,都是因为她心尖上的那个人。 可,这一世的琴鹤苑又怎么会舞剑呢? 突然,苻锦英脸色有些难看的转身走到林染身旁,林染疑惑的看着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苻锦英有气无力的看着林染:“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 林染微微的耸耸肩:“没把握。” 苻锦英被林染一噎,死命的瞪着她没说话。 林染毫不在乎的轻笑着:“怕什么?有的是时间耗下去。” 苻锦英有些气急的冲林染吼着:“你这女人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你没听见我九叔说什么吗?你要不是找不到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怎么这样无所谓,况且这件事是该这样淡定的语气吗?” “耳朵!!!”林染眼睛闪着星光,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不理会,几人疑惑的表情,林染满心满眼的看着台上人,带些嘲讽冷意的笑容缓慢的升起。 这天下竟会有女子没有穿耳,当真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