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迦言想驳他,你以前怎么不说。
看看哥哥对汤子同虎视眈眈的样子,天秤慢慢倾斜,终是压下话头。
心知,这俩男人从小斗到大,无论她选谁,另一个都会不高兴。
倏而心生一计:“嫂子,我要去洗手间,你陪我呗。”
吃饭前她刚去了洗手间,大家都记着,这才刚过了多久。
那二位男士不好拆穿她,知道她这是找借口溜呢,亦不欲为难她。
汤子同率先投降,但仍嘴硬的对黎迦铖说:“这是我跟言言之间的事,先管好你自己吧。”
“言言是我妹妹,”黎迦铖脖子一梗,不遑多让:“你现在跟她在一起,我当然得知道你在女人问题上的一举一动。”
汤子同真想一棍子拍死他。
觉得黎迦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真儿就是他命里的克星,还是智商欠费的那伙儿。
也不想想,他要有异心,那6年何至于苦守寒窑?日子咋过的,他黎迦铖又不是不知道。
这摆明了就是打着黎迦言的旗号,想知道他的黑历史,好取笑他呢。
他偏不说,还威胁陈娅道:“你要是跟他说了,我立刻从泰安撤资。”
陈娅家的家族企业先前因她二叔胡乱投资,小叔又赌博亏空,导至资金链断裂,连带一个重要项目出事,致使公司差点破产。
是让汤子同帮忙拉了资金注入,又帮忙出主意整顿,重新找合作商,才让她们家公司起死回生。
汤子同不仅掌控着汤氏的投资部,除了他自己的科技,他在资本市场从16岁开始入市玩票,至今只失手过两次。
并且人脉极广,有点金圣手的称号,早年还有权威的财经杂志,说他是不可多得的投资天才,金融界的神童。
陈娅被他一威胁,给嘴做了上锁的姿势。
黎迦言见气氛不妙,自己又无心参与,起身逃去了洗手间。
包厢内三人还在应婕这个事情上转,不过这次转到了陆慎之身上。
提起陆慎之汤子同就浑身不舒服,想起来时路上那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了没几句,话锋一转,问陈娅:“应婕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嘛?”
“近期吧,她现在是赛尚中国区副总裁,他们公司有意给我们公司新项目投资,上午刚跟他们那边开会,来的就是她。”
汤子同闻言不语。
“你怎么看?”陈娅见他不语,追问道。
“我看什么?”他知道陈娅指的是什么,就是不说,提起这个女人他心里就不舒服。
心道她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么年轻的女副总裁啊。”陈娅特地把女字咬的很重。
“你不也是公司高管,我好像比她还小两岁。”汤子同呷了口水,淡淡道。
“汤二,你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别跟我打哈哈,咱俩出身摆在那。
她应婕一农村出来的孩子,除了自身努力,天资聪颖,这么快的走到今天,你认为没走捷径?何况她当年那档子事,我都怀疑她进哈大,指不定爬了多少床。”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汤子同觉得陈娅怎么看都不像名门闺秀,名校硕士,说是地痞流氓倒是贴切,斜眼看了看黎迦铖:“她这样,你也不管管。”
“为什么要管?”黎迦铖眼一撇:“她这样挺好的,我就喜欢她这样。”
汤子同觉得黎迦铖跟陈娅在一起久了,脑子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简直不是正常人类。
“我不是看不起农村人,先声明,我很尊敬劳动人民,是这个世界就这么现实,”陈娅见黎迦言不在,边说边掏出烟,抽了一支放入嘴里。
黎迦铖见状极其自然的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看得汤子同眼皮一抽一抽的。
他觉得这几年大家都变了,没变的大概只有他跟黎迦言。
陈娅继续道:“咱们这些人一出生就在人家的终点,手里拿着多少人家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人脉和得天独厚的资源。
说白了,我们这些人就是命好,我也不是瞧不起应婕那样的,只是,同为女人,
我能理解一个人对成功的渴望,但说实话,我不太能接受拿自己的身体和人格去换,当然这是我个人看法。
世人大可以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黎迦铖闻言不住的点头,他对陈娅的观点很是赞成。
倒是汤子同,神色淡然,让人猜不透他心中具体的想法,过了须臾,他才淡淡对陈娅道:“她怎么回事你很清楚,也看的很明白。
我的观点是,生意归生意,甭管她怎么上来的,只要有利可图就能合作,你又不是找伴侣,管人家那些干嘛。”
陈娅要的就是汤子同这句话,对应婕的人品他俩都信不过,但是生意嘛,肯定是利字当头。
不过陈娅有一条首要纲领,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跟黎迦铖做生意,她认为感情一旦掺和进生意就会变质。
两家公司有合作的项目,他俩也从不掺与,总会主动避开。
“要我说,陆慎之也是倒霉,你说当年咋就那么眼瞎,就看上应婕那么个货色。”陈娅突然感慨道:“也不是眼瞎,应该说是被美色所误。
应婕那颜值跟我们言言有得一拼。”
黎迦铖眉头一拧,不高兴了:“你什么眼神儿,
什么人都拿来跟我妹妹比,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我妹妹更好看的人。”
汤子同亦然,脸上表情更是没好到哪里去:
“我说陈娅,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就应婕那样的,给言言提鞋都不配。”
陈娅哑然,摇摇头,顿觉这俩男人没得救了,看了看手表,忽道:“言言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