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一抬手,麻利地揭开了骰钟,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三粒金骰子!
三粒朝上的点数,竟然真的是四五六。
蔡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他又揉了揉,仔细看去,不错!还是四五六,十五点。
蔡九又找不着北了,金骰钟是他摇的,钟盖是他揭的,可里面的点数却不是他亲自摇出来的。
能解释通吗?解释不通!
中年人身后的壮汉,驱步向前,麻利地将那十万两的银票收了过去,赢得是天经地义!
中年人乐了,开口道:“侥幸,侥幸,咱们继续!这次再加十万如何?”
宜将剩勇追穷寇,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鬼手蔡九,深谙赌道,他知道,这赌界之中,绝没有侥幸这一说的,对方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自己的道行,是绝对降服不了他的。
所以,蔡九推拖着道:“这样,贵客,您稍等片刻,我们赌坊的老板马上就到,他来了,您和他对赌!多少赌资的都可以!”
中年人兴奋地道:“好,好,我就喜欢出手阔绰的!”
说话之间,酒鬼洪爷的脚步,真就到了五楼木梯口。
洪爷望向赌台的中年人,赌台的中年人也望向他。
四目交织,火光四溅!
洪爷口里喊出三个字:“活死人!”
中年人口里喊出三个字:“老酒鬼!”
两人都张开双臂,奔向了对方。
一个本应剑拔弩张的冷酷场面,变成了一个好友相见的温馨情景。
这一神反转,直接弄蒙了蔡九等人。
两个人结结实实拥抱在一起,好久好久,才分开。
酒鬼转头先吩咐蔡九道:“去一品楼叫一桌上好的酒席,我要为老朋友接风洗尘!”
蔡九只能低声地回道:“老板,您的这位朋友,自己早就叫好了,宴八珍,长安城内最有名的菜了,马上就要取回来了!”
最后,蔡九想了想,还是如实地讲了:“这位爷,还赢了咱赌坊十万两银子呢!”
那意思很明显,打秋风打到自家人头上了,是不是先让他把吃了的吐出来呀?
酒鬼洪爷当然明白蔡九的意思,他摆了摆手,道:“别说了,打今儿起,这如意赌坊,就归这位魏爷了!你们万事都要听他的吩咐!”
蔡九等人更懵了,什么情况啊?老板今天没喝多吧,一见面,一出手,就将自己的财富分一半给朋友,这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想不通,也弄不懂!
但他们还想看一看,老板的这位朋友,收不收这份大礼!
他们总认为,这位活死人,怎么着面子上也要客套一下的吧,岂不料,这一位爷,脖子一扬,胸脯一挺,毫不客气地道:“行,老酒鬼,我就费心给你管上一管,你这儿的荷倌太差了,再不提高提高技艺,岂不是要败光你的资产吗?”
这一位,当仁不让,一点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
老板奇葩,老板的朋友,更奇葩,真是应了那一句:物以类聚。
说话之间,派出去办宴席的随从回来了,拎了两个大食盒。
酒鬼的小伙计,前后脚儿,也来了,同样拎了一个食盒,还有半坛上佳的花雕陈酿。
蔡九等人明白,接下来新旧俩老板,好友重逢,自然要开怀畅饮了,他们也就不在此碍事了,于是都躬身施礼,转身下楼去忙自己的事了!
酒鬼又吩咐小伙计道:“你领着这四个弟兄,去酒楼吃饭!另外,再给我拿两坛好酒来,我们要一醉方休!”
小伙计,为二人布完菜,真就领着四个壮汉去了一品楼。
五楼之上,只剩下了老酒鬼和活死人两个人,还有满满一赌台的珍馐美味,当然还有属于活死人的三个木匣,一柄宝剑。
老友重见,酒逢知己,千言万语都在琥珀杯中。
酒是一杯杯地干,话是一套套的聊!
酒鬼把自己这些日子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一一向老朋友讲述了一遍。
活死人魏爷除了惊叹他的种种奇遇之外,还着重问了一句:“卷入了这场事非之中,你是图个啥呀?是名?还是利?”
酒鬼洪爷则坦露心扉地道:“你还不了解我吗?这名和利,对我来讲,不过如朝露浮云一般。只因这大天朝刚刚有了点中兴的迹象,我是不忍心让追命十二楼就给轻而易举地毁了!”
活死人干了一杯酒,他沉思了片刻,又开言道:“这追命十二楼,敢和小圣上叫板,一定是有备而来的,你连连断了人家的后路,这仇肯定是结下了!今后你的生活,注定平静不了了!”
酒鬼洪爷这时涎着脸皮道:“这不您大驾光临了吗?难道您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活死人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声地道:“见面就送一座赌坊,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呢!原来这是有求于我呀!”
酒鬼洪爷道:“请您这个级别的当保镖,能不花大价钱吗?”
活死人又斟了一杯美酒,然后一饮而尽,愉快地道:“你这话,我爱听!你这活儿,我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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