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酒鬼非常的理解,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不去前店的原因,因为他已经改头换面了,东城的瘸腿老板不复存在了。
酒鬼十分歉意地道:“本不想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的,但没办法,十二楼的余党还没除净肃清!只能再次麻烦你了!”
曹铁腿摆了摆手,道:“您客气了,洪爷,十二楼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帮你就是在帮我们自己。”
说完,也不待酒鬼继续问,就拿出了一封密函,交给酒鬼道:“这其中或许有你想知道的!”
酒鬼也不客套,他展开密函,认真阅读了开来。
其中果然有他需要的内容。
江南一带,最近又过来了一批人,其中有十二楼背景的,分别是朱雀楼、玄武楼,还有一个红衣魔童,江湖人士,则有蜀中唐门的唐老五。
密函的内容很少,只罗列了一些具体的名号。
曹铁腿道:“这些信息今天早上才收到,我还没有来得及送去如意赌坊,您就找上门来了,想必是又遭遇到了什么危难?”
酒鬼也没有隐瞒,把一上午发生的怪事儿,向他讲述了一遍。
曹铁腿听后,深有感触地道:“他们来的还真够快,行动也真够迅速的啊!”
酒鬼叹了一口气,道:“长安城中,又要血雨腥风了!”
说到这儿,他问曹铁腿:“你对消息中提到的这几个人,有更深入的了解吗?”
曹铁腿想了想道:“知道一些,但都是雪泥鸿爪,不是很具体!”
酒鬼喝了口茶,道:“和我唠叨唠叨呗,也让我对他们有一个更新的认识!”
曹铁腿道:“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从杏林斋出来,酒鬼心情沉重了许多,因为听了曹铁腿的介绍,新来的这拨儿人,都是狠茬子!在江浙一带,那都是出了名的悍匪巨盗。
酒鬼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他不仅在心里叹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忙三火四地回到如意赌坊,一心想把这半天发生的事儿说给活死人和铁疯子听。
可是,活死人和铁疯子,一个都不在,而且那四个杠夫,也没了踪影。
叫来蔡九一问,才知道:这几个人去得月楼吃酒去了。
酒鬼不仅暗暗叫苦,早就和他们说过,这段时间要低调,没事不要出门,以防千变魔君报复。可他们怎么能置若罔闻呢?
没看到那封密函,酒鬼尚且还能坐得住,一但看了那封密函,酒鬼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二话不说,直接奔向了得月楼。
活死人也曾信誓旦旦地答应过酒鬼的,可人就是这样,紧绷着的弦儿,总有放松的那一天。
一连多日,魔君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活死人终于坐不住了,酒鬼被叫进了大明宫,迟迟未归,他闲的要死,就带着众人,来了得月楼。
得月楼,在长安城内,那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所在,以前有一品楼,那是并蒂花开,如今一品楼作古了,它就成了一枝独秀了。
一品楼未毁之前,活死人就常点得月楼的酒菜,对这里的八大件那是记忆深刻。
平时,活死人又是一个讲求仪式感的人,尤其在吃饭这个方面。
从得月楼定制的菜,没少吃,可他总觉得不过瘾,究其原因,是因为再好的食盒,也没有保鲜的功效。
从大厨出锅,到摆到了如意赌坊的餐台,那菜的色香味形,早就减了成色。
沉寂了多日,活死人终于想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所以,这天的中午,他就带着弟兄们,亲登得月楼了。
得月楼,就座落在御街的最南端,和大理寺京兆府,隔道相望。所以,来这里吃饭的人,从心里透着一个安稳。
这是一个五层高楼,门前车马如龙,楼上高朋满座。
活死人花了一个大价钱,才定下了一个靠窗的雅桌。
他们定的雅桌在三楼。
这一次出来,活死人也低调了许多,没有乘坐他那口标致性的大棺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人上到三楼,坐在定好的位置上,活死人一打亮这三楼,还真叫一个座无虚席。
什么叫买卖好,这就叫买卖好,活死人叫过来伙计,先点了得月楼的招牌菜八大件,之后,又让伙计配上四个时令小炒,这一桌的酒席,档次已经很高了。
他又叫了两坛上好的陈酿,小伙计飞跑着下去准备了。
活死人又望了望窗外,时近正午,街上行人如缕,摩肩接踵,处处张显着长安的繁盛。
活死人叹了口气,心想:若是能太平个三年五载,那一定是一个难得的盛世。
酒菜陆续地端了上来,恰在这时,他们的临桌已经撤席了,还未等伙计将杯盘收拾干净,就有四个人走上楼来,将这张桌子定下来了。
正是饭口,客人走走来来这原本就是极平常的事儿,可活死人一看来的这几个人,立马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