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我没提一句宏大的事,只是和他聊着闲话。他见多识广,阅历也比我丰富,说话幽默风趣,举手投足间皆是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
那一刻我被迷惑住,托腮静静听着,眼睛里是掩饰不了的崇拜感。
这顿饭的氛围愉悦而舒服,我们整整吃了三个多小时,离开时正好碰到谈梦和一位中年男人,我们走在后面,她没看见,倒是白良石的感触良多,“都是男人薄情,有些女人也是分毫不让。”
我没多言,多看了谈梦几眼。
白良石亲自送我回家,看我进了院子他才离开。
次日我去了巡捕局协助调查,警察也在找南郊长厂长,我详细说了我们的认识过程,并提供了相关聊天记录。我想与服装厂老板见面,警察说他还在医院,等出院了应该会安排我们见面。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早起天凉了些,我找了件厚点的衣服穿,顺便整理了衣柜。下午又去我妈房间通风,晾晒被褥,在床柜最底下,我发现了一个挤在缝隙里的本子。
我取出来一看,是本日记,只有不到十页。
十天后服装厂老板出院,突然改口说,事情全是他做的,音频也是他伪造的,他贪图便宜订购了这批高甲醛的面料,出事后他很害怕,才萌生歹意拖我下水。
而孕妇也愿意结束赔偿,私了这事。
反转来的很快,不论是谁的手笔,我算是洗清了嫌疑。
不过我没高兴几天,又开始发愁,之前签订的合同快要到期交货,服装厂又倒了,我面临着违约的风险。
我白天亲自去找工厂,晚上又查资料,连着熬了几个通宵,却没工厂愿意接着这批订单,原因很简单,量大时间短,绝对不能按期完成。
我联系国外的公司,想要延期交货。都是老客户我说了难处,他们也表示理解,唯一的要求是货品绝对要保质保量。我又跑了几家工厂,总算是找到满意的厂家,对方也能按期交货。
折腾了半个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我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晚上临睡前又刷到陈子彦和许苒的新闻,两人现身某家具城,采购新婚家具,媒体猜测应该是婚期在即。
我看了个大概,直接刷过,又找了陈子彦在临市的有关报道,发现很少,只有一条新闻提及工地的善后事宜正在处理中。
我又找了孙文振最近的动向,他最近很低调,什么新闻都没有,只有长康做医疗慈善的几条新闻。
越是低调,越说明他在筹谋着什么,想暗中搞鬼。
这次的事把赵姨和芯一吓坏了,我拉着她们吃饭购物,好好安抚了一通。等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两个人都累了,放下东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十点多,我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墨镜和渔夫帽,趁着沉沉夜幕,悄悄出了门。
包厢里已经有人,我偷袭一般猛扑在他身后,双手紧揽在他脖颈间,凑在他耳边得意娇嗔,“我办事你还满意吗?”
他轻笑,反手把我抱入怀中,冰凉的指尖游走在我双颊,细细描绘着我姣好的轮廓,最后停留在我唇畔处轻轻摩挲。
我安稳躺在他宽厚有力的胸膛里,浓烈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
他握住我的手在唇边,时而轻吻,时而轻咬,酥麻的感觉顿袭我的全身,我笑意荡漾,支起半个身子。好半天我们才互相放开,我唇畔嫣红,在璀璨透亮的水晶灯下,格外楚楚动人。
我从他怀中退出来,整理好衣服,双眸晶亮灵动,俏声问他,“临市的事处理的怎么样?几个内奸都揪出来了吗?”
是的,这是一个局,是我和陈子彦亲自布的局,目的是要算计苏荷。
陈子彦轻抚袖间的褶皱,解开领口的几个扣子,“基本完了。李小姐亲自出马他们还能藏住吗?”
我笑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全凭陈总的筹谋,要不然单凭一个我也没多大作用,说不上还会拖后腿。”
“李小姐可是谦虚了,这出谋划策你是当之无愧的首功,原来是我小瞧你,这次让我刮目相看。李小姐,你很厉害。”
陈子彦眼尾上挑,目光定格在我艳若桃李的双颊,语气中满是赞许。
“陈总是不是吹嘘的过头了,咱们彼此彼此,不分伯仲。”
我娇笑着,但还保持着理智,没有明显的得意忘形,我还是很清楚我有几斤几两的。
但很快我就面露担忧,贴在他胳膊处,扬头问他,“苏荷要是知道咱们联手阴她,怕是会有大动作。”
陈子彦的手轻捏住我的下颌,“我等着她的大动作呢,就害怕她不动。她要是不动,我这盘棋下的没一点意思。之前我就说过,遇强则强,记住这个道理,人的潜力在困境中激发的更快,更有利。”
我还想说什么,全被他的啄吻堵回去,很快我也沉沦其中,不得不承认,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甚至迷恋。
一吻过后,陈子彦拥我在怀中,手在我发尾处转圈,“听说你最近和白良石走的挺近?”
我平稳着喘息,回头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当然,要是没有白董,咱们这出戏未必能成,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哦?”陈子彦轻佻地笑着,“我看他是醉温之意不在酒,怕是还有其他想法,男人帮女人无非是见色起意,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可没有平白无故的晚餐,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
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我说,“陈总放心,白董的心思我知道但没兴趣,不过陈总,我对谈梦很是有忧心,毕竟她貌美胜我,撒娇扭捏也拿捏的刚好到位,这样的女人很危险,是个劲敌。”
这场算计中,本来是没有谈梦的,我不能让她后来居上。
陈子彦笑出声,“李小姐对自己这么没自信的?”
我理了理乱发,“确实没有。女人的自信来源于男人,陈总要是愿意给我,我会欣喜接受。”
“还会感激涕零?”
我莞尔,“当然会。我指的这种给予是在适当的范围之内,绝对没有要跳出框的意思,陈总千万别误会。”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李小姐是我见过最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我说,“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才可爱,才能得男人欢心。”
他的唇畔擦过我的脸颊,停留在耳畔,暧昧地说,“李小姐这么通透,等会我有奖励。”
我的脸颊一红。
我在没提及谈梦,毕竟情爱当下,煞风景的话要少说,适可而止或许更好。
当晚我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孤独的路灯矗立在大街,发出昏黄的灯光,试图凭借一己之力温暖整个城市。
次日上班,我给员工放了两天假,晚上我告诉赵姨,最近太累了,要去外地散散心,赵姨很高兴,让我多玩几天,好好散散心。
当晚我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坐上了高铁,下车后我按照手机定位去了酒店。
之后四天,陈子彦和我在这座不知名的小镇中游玩,没有筹谋算计,我们相处的平和而自然。
旅行结束后我重新投入工作,还给白良石打了通电话,彼此问候了几句,我说,“上次被人陷害的事,感谢白先生帮忙,改日我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白良石在那头闷笑,“这声感谢我真是当不起,这件事我并没有出力,你是清者自清,自然是安然无恙的,不用别人帮忙。”
我当然清楚他没帮忙,服装厂的老板是陈子彦的人。
这声感谢我是故意的。
临下班刘琦打俩电话,她在电话里一惊一乍,说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进监狱,怎么没告诉她?是不是不把她当朋友。
我笑着解释,“你在国外拍婚纱照,我告诉你也白搭,还白惹你担心,纯粹多此一举,再说我不是好好的,没一点事。”
刘琦又骂了我几句,和约了等会见面的时间才挂了电话。
七点半我准时到天香阁,在停车场发现陈子彦的车也在,车里似乎有人。果然,一会有人把后车窗打下,手里拿着镜子补妆,这个人我还算熟悉,是邹静怡。
我躲在车里静静窥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