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意外收获。
我偷拍了几张照片,心情也愉悦了很多,一路哼着歌回家。晚饭时间我让佣人准备好饭菜,又主动给陈子彦打了电话,他没接,不过一会又回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笑说,“等你回家吃饭呀,今天我还准备了一份大大的惊喜,保证你会喜欢的。”
他问了秘书行程后说,“今晚不行,我有应酬,应该回来的很迟,你别等我,早些睡。”顿了下又暧昧地说,“你把惊喜留在明晚,我可能会更喜欢。”
我狡黠一笑,“我等你回来,这惊喜放在明晚会过期的。”
说完我挂了电话,蹦跳着下楼吃饭。连佣人都发现我心情很好,问我是否有什么喜事?看她的眼神,应该是认为我怀孕了,她知道我是养在外面的情妇,用孩子来抓住男人,是最好的办法。
我吃了口锅包肉,称赞,“今天的菜不错。”
晚上陈子彦是一点多回来,我正趴在床上玩游戏,看见他进来,立马扑进他怀里,双腿夹着他的腰,手环在他脖颈间,很是得意地笑着。
他的手托住我,以防我掉下去,“李小姐这惊喜,若是不惊,我可不太满意。”
我从他身上下来,找出照片递给他,“看看,这惊喜还满意吗?”
陈子彦把几张照片看完,神情难辨,“这是赵肖择,是苏荷父亲收养的孩子,是苏家的儿子,更是苏荷的左膀右臂,是她的军师。”
我略有些失望,又问,“这两人之间没什么暧昧吗?比如说……”
他回眸看我,“苏荷可是一心爱慕我父亲,当年不惜背着第三者的名声非要嫁给他,你说呢?”
我又看了几遍照片,“这个赵肖择喜欢苏荷。”我很肯定,又放大照片指给他看,“你看看这眼神,完全是浸满爱意,这不是爱是什么?”
陈子彦含笑,似乎早已了然于心。他的手在我浓密的黑发间抚摸,“这是爱,也是一把能杀人的刀。”
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被他扑倒在床上,然后我忘记了要说什么,只沉湎于爱欲中。
就在娱乐城项目顺风顺水进行时,通信公司却出了问题,他们正在进行的重大项目被林嘉生的公司控告,理由是窃取了芯片和显示屏技术。证据确凿,此项目不得不喊了暂停,因为前期已经投入大量资金,且与厂家已经签好合同,公司不得不面对巨额的亏损。
陈子彦接连两天都在盛怒的边缘,我小心翼翼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惹怒他。但此事明显公司有内鬼,提前泄露了技术,使得对方钻了空子,先一步申请了专利。
我没看出来,林嘉生既然给陈子彦使了这一招。我一直天真以为两人是和平相处,看来人的野心是不可估量。
这晚,陈子彦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我刚洗澡出来就看见他手机在响,是静音,只有屏幕闪着。来电显示是邹,由这一个字我就猜出来是谁。
我假装没看见,又去卫生间吹头发。等我再出来时,陈子彦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我去一旁的梳妆台涂抹保养品。涂完我刚要离开,就看陈子彦朝我伸手,拉我坐在旁边。
挨得很近,我能听见那头的女声,说的是公司的事。他认真听着,偶尔说几句,意思很明确,先把公司的内鬼揪出。
女声是邹静怡。说起来我还忘了,她就在通信,而我有种感觉她是内鬼,要不她放着赚钱的夜场不干,偏偏选择了通信,且以她的学历,绝对有更好的选择。
挂完电话,我问陈子彦猜出内鬼了吗?他反问我,“你在通信也当过主管,猜猜谁最有可能?”
我说,“我在通信只呆了一个多月,人还没认全呢,就离职了,我哪能猜出来呢。”
他眸色暗淡,冷笑着,“嘉生这是要和我下一盘大棋。”
我说,“林嘉生这么做,是公开要和你作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涉及的生意领域不同,应该是没有利益牵扯的。”
他说,“一个人的野心只有不断壮大,而不会缩小。既然嘉生要玩,自会奉陪到底。”
我咧了咧嘴,没把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他那样精明,善于筹谋布局,是不需要我操心的。
三天后,内鬼被揪出,是一个只有两年工龄的年轻女孩,我有点不相信,觉得肯定是弄错了。不过邹静怡倒是升职为公司行政主管,就是我之前的那个位子,听说是子彦亲自提拔的。
事到如今,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之前我认为邹静怡可能是陈子彦真正的女人,如今一看,又不像,是我猜错了,还是邹静怡根本就是陈子彦手里的一把利剑。
中午白良石约我,去了一家比较隐蔽的茶园,里面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我脱下外套,笑说,“不就是见个面吗,怎么还包场了?”
白良石正在烹茶,“这是我的产业。”
我接过他递来的茶,“白先生真是家大业大,不过就是缺个女主人。”
他笑说,“李小姐对此有兴趣吗?”
我抖了下肩膀,没接他的话茬,反而说起林嘉生,“他这次阴了陈子彦,两人肯定会明争暗斗一番,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白良石抿了口茶,“我找你来也是此事。”
我们在茶园坐了许久,离开时已经五点多,我有些饿,一个人吃了顿火锅,又买了些甜品回家。结果在别墅区门口,我的车被人拦下,是崔姨,说孙飞飞想见见我。
我打了半个玻璃,“我可不敢去,你家小姐要是再出什么事,又怪在我头上,我可担不起。”
崔姨红了脸,但态度仍不是很好,“我家小姐找你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
我笑说,“我不是个人物,也不想见她。”
刚说完,我从后视镜里就看见孙飞飞走了过来,她比那日消瘦不少,裙子空荡荡地甩着,没有往日的神采,添了几分萎靡不振。
她亲自过来,我实在不好拒绝,就去了旁边的咖啡店。起初我们都没说话,只有搅拌咖啡的声音回荡。
一会孙飞飞先开口,“上次的事,是我爸爸莽撞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说,“你的孩子莫名流产了,作为父亲保护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她绞着手指,犹豫半天才道,“子彦哥哥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抿唇,“你敢做这事,就应该想过要承担后果。他是何等精明的人,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她红了眼眶,“孩子是苏凌哥哥的。那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有些神志不清,糊里糊涂就发生了关系。后来我怀孕了,起初我很害怕,后面又很高兴,想着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没高兴多久,孩子就没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子彦哥哥,可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
我捕捉到重要信息,“你的意思是陈子彦做的?”
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妻子出轨,丈夫戴了绿帽,就算他不爱飞飞,也绝不会容忍此事,更不会大度到替别人养孩子。
她说,“我不知道,我只能想到是他,他见过我吐了几次,有问过佣人我怎么了。”
我叹息,“那也不能说明是他做的。你爸爸知道孩子不是陈子彦的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敢告诉他,他不喜欢苏凌哥哥,要是知道孩子是苏凌哥哥的,一定会大发雷霆。”
她抬眸面露急色,“慕一姐姐,我有很久没联系到苏凌哥哥了,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是不是我爸爸已经知道了,找人把他抓走了。我很担心他。”
后半句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
闻言,我也忐忑不安,孙文振的手段我是见过的,苏凌若是落在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回家后我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下来,甚至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我打开窗户散气,凝视着沉沉夜幕长久地发呆。
终于,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陈子彦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我不在,喊了几声慕一。我探头出来,说在这,陈子彦随之进来,从后将我抱住,“怎么,心情不好吗?”
我说,“孙飞飞今天找过我,她怀疑孙文振把苏凌抓走了。”
陈子彦没说话,把我抱得更紧。
我淡淡说,“她怀疑孙文振,而我怀疑你抓走了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