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孙飞飞看到我,似乎会变得很激动,这是为什么?
大概过了几分钟,梅姐从二楼下来,说,“太太,先生说您可以离开了。”
我望了眼楼上,对文姐说了声谢谢,提着包离开。
刚开车到灵安路,雷浩就从另一辆车下来,急着敲我的车窗,“太太,您还好吗?怎么不接电话,白董很担心您。”
我推开车门下来,“我没事,手机刚才摔坏了。”
白良石坐在客厅等我,我把摔碎屏的手机拿到他眼前,撒娇道,“你瞧,我的手机坏了。”
他接过看了眼,“我还以为你被陈子彦扣住了。”
我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用纸擦了口红,“他现在对我没兴趣,孙飞飞的病情应该很严重,她对我的抵触情绪很明显,我怀疑有人给她灌输对我的恶意。”
他笑道,“这次应该是孙家出了内鬼。”
我说,“而且这个内鬼,应该是她身边很重要的人。”
他说,“孙家越乱,孙文振就会自顾不暇,这样对我们越有利。”
我想了下,“你不觉得最近的情况很乱吗?突然又冒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陈子彦暂时也是束手无措,孙文振那边也是如此,目前来看获利最大的是苏荷和赵肖择,可我觉得那也只是表象。”
他抚摸着茶杯底座的纹路,盯着上面漂浮的茶叶,笑道,“这场戏越来有意思了。”
我凝视着他眼角的细纹,“我很不安,还有些害怕。”
他拍了下我手背,安抚我,“放心,万事有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下午,我跟着赵姨学做了酥饼,我做了三次,才勉强烤成了一盘,我挑选了几个留给白良石,赵姨教我要多关心自己的丈夫,紧紧护住他的心。
晚饭时,白良石打来电话,说不回家吃晚饭,让我们先吃。九点多他才回来,雷浩抱着一大堆文件,看起来很忙,他和我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要雷浩去了书房。
一会,我泡了杯茶,端着特意为他烤的无糖酥饼,轻轻上了书房。房门关着,我没急着敲门,贴在房门口静静听着。
雷浩的声音不大不小,“白董,陈子彦暂且还没动,我想以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被赵肖择束缚住,他应该是在筹谋什么大动作,咱们应该怎么办?”
半晌,白良石才道,“先静观其变,主要看看孙文振要做什么,把温泉度假村的情况,透露给该知道的人。”
雷浩说,“白董的意思我懂了。”
白良石说,“苏荷查的怎么样?”
雷浩说,“二十多年前的事,时间太久,有些事情根本无迹可寻,当年苏秉身边的几个得力助手,基本都死了,仅剩的知情人不多,应该就是苏荷和赵肖择他们了,而且姚振当年好像确实参加过此事,估计他和杨姝小姐的车祸也是因为此事。”
白良石说,“改天约陈天临出来谈谈。”
雷浩说,“是。”
白良石说,“姚振的事继续追查,记住千万不要让太太知道。”
后面雷浩说了什么,我再没听,端着托盘去转角处,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后,重新走向书房,敲了几下门。
白良石说进来,雷浩替我开门,我把茶杯和点心放在小桌上,说,“我泡了杯安神茶,你喝完了早些休息,工作是永远干不完的,你注意下身体。”
他喝了口茶,笑道,“好,你先睡,看完这几个文件,我就休息。”
我翘着唇角说了声好。
之后几天,我基本没出门,拉着赵姨一起看我妈的日记,尤其是那段在医院的部分。赵姨有些支吾,说自己也不清楚,我又提起在富太太那听到传闻,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中午,赵姨瞒着我偷偷出门,她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我坐在一辆新车里,让司机跟上赵姨的车。赵姨去了五家银行,基本都是刚进去就出来,手里空无一物,马上又直奔下一家银行。
赵姨的这种迷惑行为,我没看懂,难道是她发现我跟踪,故意做给我看的?
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我让司机返回灵安路。
第二天,财经版新闻报道,林嘉生主动终止与陈子彦的合作,当天,他们之前合作开发的几款软件因为亏损,也在应用商店中下架,他们研发团队中的精英部分,也被其他公司高薪挖走。
据说,最主要的原因,是与陈子彦在天城的停职有关。
看来落井下石这招,林嘉生做得不错。
而陈子彦仍没露面,媒体各种不同猜测,我看着这些新闻,觉得有些搞笑。
过了几天,毛太太又约我打牌,正好我最近有些无聊,一口答应,去的路上我顺便带了几份甜点。打牌的空档有个富太太提起孙文振的事,说他的心真大,不怎么管生病的女儿,倒想着要和丁凝领证结婚。
汪太太说,“听说他那宝贝女儿,现在是不认他,眼里只有陈子彦,是一刻也离不开他的,两个人恩爱的很。”
赵太太头往前一探,有些神秘,“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是有人说孙飞飞怀孕了吗?这怎么没动静呀。”
闻言,几个富太太齐刷刷看了我一眼,赵太太还有些疑惑。我看赵太太很眼生,应该是之前没见过,估计是不太清楚我和陈子彦那档子事。
毛太太想踢赵太太一脚,被我抢先,我摸了把牌,和相同的摆在一起,随口道,“就是呀,陈太太的怀孕怎么真的没动静,说来也有四五个月了吧。”
她们看我不在意,也就没什么顾忌,七嘴八舌地乱说着,都是些小道传言,没什么实际参考的意义。
最后要走时,毛太太拉住我,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大概意思是有笔生意,让白良石帮帮他们家老毛。我一听也不是多大的事,答应她回去问问白良石,过几天给她回信。
我给白良石一说,他便答应了,没几天就把这笔生意谈成了,毛太太很高兴,约我去逛街吃饭。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私人餐厅,来往的人非富即贵,我在这里碰到了林嘉生。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丁凝,两人楼梯在楼梯安全出口那搂搂抱抱,严格来说应该是丁凝紧紧抱着他,那架势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丁凝嘤嘤低哭着,不断倾诉着自己的相思,林嘉生面无表情的听着,不回应也没推开她的意思。丁凝有些着急,仰头就要吻他,林嘉生反应很快,扭头躲过,丁凝又扑上来,嘴唇落在他脸颊,林嘉生一把推开她,取纸擦了下脸。
丁凝眼眶泛红,哭道,“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对不对,觉得我脏了,配不上你。”
林嘉生冷声说,“丁凝,你要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你马上就要嫁给别人。这是最后一次我们私下见面,下不为例,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我警告你,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话明显伤到丁凝,她捂着唇,哭着跑开。
这出戏有些精彩我,我刚要偷偷离开,就听林嘉生淡淡说,“看完好戏,就急着走吗?”
我一怔,原来他早发现了我。我从另一侧慢悠悠走过来,解释道,“我不过是路过,什么也没听到,更没看到,你大可放心。”
话应刚落,就听见有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叫了几声丁凝,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愈加清楚。
是孙文振。
我直接看向林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