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那我下次注意点,尽量别被人发现。”
白良石敛神,静静凝视着我。
我换了个动作,喝了口水润喉,“我承认,在他身边那么久,我或许被他迷惑,但是我理智清醒,从我决定逃离他,嫁给你的那一刻开始,或许更早,从他决定和孙飞飞结婚,我就清楚的懂得,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可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孙飞飞凭什么能陪在他身边,而且有了孩子?我总是嘲笑许苒,说她自私,可我内心其实和她一样,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
我垂眸,低声问他,“我甚至还想过不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是不是很可怕?”
白良石说,“这不是可怕,这只是一个正常女人都该有的嫉妒心,我能理解。”
我们又说了几句话,雷浩打来电话,我们匆忙结束这场谈话,临走前白良石说,“我们之间虽没有血缘关系,又没有夫妻之实,但你是杨姝的孩子,在我心目中等同于我的亲人,我自然会希望你一切安好。”
过了几天,金姐约我去会所见面,她找来已经调教好的姑娘,让我验收,顺便提提意见。金姐还是厉害,其中两个姑娘确实很有韵味,相比谈梦又多了一番风韵,我问她们叫什么名字,金姐分别给我介绍,一个叫唐悦,一个叫杨文静。
我点头,很满意,让金姐稍微改下这两个的妆容打扮。
过了几天,正好有个商业应酬,还挺高端,我让金姐带唐悦去私人工作室化妆。等唐悦袅袅身姿进入大厅,我发现有几大佬的目光立刻停留在她身上,她端了杯鸡尾酒,在一旁的长桌上静静坐着,有个大佬暗中观察,最后按耐不住,凑过去,装的是深沉严肃,很快两人就攀谈在一起。
我在大厅张望了几眼,并且发现谈梦,这让我多少有些好奇,名流齐聚的场合怎么会少了谈梦?就在我心里暗自揣测时,谈梦来了,她仍旧同以前那样妩媚而迷人,她的视线在大厅逡巡,并未看到熟悉的面孔,她正是好奇,就看见大佬们与唐悦相聊甚欢,看见她过去,也只是例行打了招呼,并未多说。
我与几位贵宾聊天,余光一扫,恰好发现谈梦,我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唐悦那边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有个大佬已经上钩。不是唐悦迷惑男人的功夫有多强,不过是他们对谈梦已经腻了,想要尝尝更新鲜的东西。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我主动去寻谈梦,她正和一个秃头男人攀谈,男人很热情,倒是谈梦有些敷衍了事,很明显他看不上这个段位的大佬。她看见我,笑着和男人说了再见,睨了我一眼,笑道,“白太太是来看笑话的吗?”
我晃着酒杯,“看笑话倒不至于,就是觉得谈小姐今天出师不利。”
谈梦撩了下头发,“不过是一场应酬而已,我会在意?”
我说,“男人最是喜新厌旧,尤其是上流圈的男人。”
谈梦看向唐悦,弯起嘴角,“很正常,谁也不可能一枝独秀。”
之后的应酬,谈梦看起来有些愤愤然,但是伪装的很好,她接了通电话,皱了眉头,频繁看向唐悦那边,看来赵肖泽给谈梦交代了任务。果然没几天,就听说,赵肖泽看上南郊的一块地皮,想用美色故技重施,偏偏有人不吃这套,地皮被另一集团拍走。地皮的事情算是煞了煞下赵肖泽最近嚣张的气焰,我倒是乐意见到的。
大概过了半个月,媒体曝出孙文振一家人外出聚餐,四个人有说有笑,丁凝扶着孙飞飞小心呵护,孙飞飞则笑容满面,抚摸着肚子和丁凝说着什么,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嫌隙,好像前段时间什么事都没发生。陈子彦和孙文振在打高尔夫球,陈子彦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孙飞飞,两人对视一笑,全是爱情的气息。
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知是演戏还是真的?
照片的清晰度极高,拍摄的角度又好,我怀疑这是摆拍,是他们自己故意爆出来的。
我一张一张看完照片,然后放下手机,插上耳机去健身房跑步。下午我让毛太太打听下丁凝的情况,晚上白良石回来,问我看新闻了吗?我当然知道他指的那个,若无其事翻了页杂志,“看了,他们一家人玩的还挺高兴的。”
“没什么想法?”
“没有呀。”我抬眸,想了下,“孙飞飞的肚子好像比以前又大了些。”
不到三天,毛太太那边就给我回信,好像是丁宁前段时间亏损的股票最近都赚回来了,另外投资了其他生意,也是收益颇丰,这让我有些意外,陈子彦竟然没动丁凝,看来他们一家人果然是和解了。
思虑良久,我给林嘉生发了条短信。
白良石最近比较忙碌,这周周末休息,听说天香阁出了新的菜品,就带我过去。在停车场我看见一辆比较眼熟的黑车,看了眼车牌号才发现不是,不顾是车型一样。
这段饭吃到一半,我去卫生间,经过吸烟区的时候,陈子彦正站在那里,我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当然陈子彦也连眼眸都没抬下,只是往左边弹了下烟灰。
我补妆,洗手,甩了下手上的水珠,径直走向楼梯的安全出口那边,推门进去。窗户大开,有冷风钻进来,我拢了下毛衣,朝那个背光而站的男人说,“陈总这是有事找我吗?”
未见其面,我先听见一声冷嘲,“白太太自作多情的毛病还是没改。”
我哼了声,“陈总装腔作势也越来越熟练了。”
他轻笑,慢慢转过身,头顶昏黄的灯光掩映他的轮廓,他挑眉,双目多了几分轻佻,“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我说,“停车场那辆黑车上挂的拍照,可是之前我陪一起拍的,这是一点。刚才你弹烟灰的时候,指的就是楼梯这边,陈总这么诚意的邀请我,这不我就来赴约了。”
忽然,他大笑几声。
我忙朝周围看了几眼,瞪着他,低声怒道,“陈总是想引人来围观吗?你最近塑造的可是恩爱夫妻的人设,难道不怕翻船吗?”
他唇角含笑,“我对白太太又没做什么,我害怕什么呢?”
我说,“毕竟众口铄金。”
他指尖揉捻着烟蒂,“白太太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爱惜自己的名声了?”
我嗤笑,“爱不爱惜好像与你无关,陈总还是操心好自己的事,你连伤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也无可奈何,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真是可笑。”
“丁凝是我的长辈,尊老爱幼我可是自小就知道。”
我忍住泛白眼的冲动,“陈总今天是来搞笑的吗?”
他恢复往日的淡漠,“丁凝现在可是不同往日。我劝白太太还是谨慎行事,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免得惹祸上身。”
我说,“陈总上次冤枉我的事,我还没找你说道呢,这次又是什么?警告吗?你还别说,我确实见不到孙文振过得好,心理很不舒服,总想着让他也焦头烂额下。”
他冷笑,“你最近最好少惹事,娱乐城正在收尾,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不然白良石也保不住你。”
我狡黠笑着,“陈总这是关心我,害怕我有危险?”
他反问我,“你认为呢?”
我眨眼,“那我可就这样以为了。”
我逼近他,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拉扯他的领带,迫使他垂下头,他眼眸闪着玩味,很配合我,我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陈总,承认你爱我,就这么难吗?爱一人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他猛地揽住我的腰,我与他胸膛相贴,他的掌心温热,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隔着毛衫,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灼热。他的唇贴在我耳畔,吻接踵而至,“爱不爱,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微微颤栗,浑身就像触电般,我抬眸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可他鼻尖抵在我额头,唇轻轻下移,最后落在我嫣红的唇畔。
一吻结束,我凝视着他嘴角的笑意,他的手在我五官细细描绘,气氛正是旖旎时,我突然出声,“既然你爱我,为什么要让孙飞飞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