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了一小块苹果,水很大很甜,“谈梦拿走视频,肯定会反过头威胁这些大人物,帮他们谋取利益。就害怕大人物认为是我们故意设计他,回头又对付我们,而且唐悦可是你亲自推荐的,到时候我们可是百口莫辩。”
金姐愤怒不已,又连连骂了几句。
我说,“你先好好养伤,这事情我想帮解决。”
回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再想这件事,给陈子彦发了条短信,一会他回过来,说他在外地出差,要过几天才能回来,问我有事吗?
我回了信息,说没事,等他回来再联系。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抿唇静静坐着。
这个视频可真是棘手的事情,我不敢轻举妄动,等着赵肖择先行动,免得逼急了他,他提前把视频曝出来。
受人钳制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偏偏这段时间赵肖择没任何动作,似乎是在等我先动手。这次我学乖了,什么也没做,大多数时间在医院照顾白良石,当然我也没坐以待毙,趁陈子彦还没回来,私下收集赵肖择的把柄,这时候孙文振找上门,他对我发出邀约,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我和雷浩商量了下,最后还是准时赴约。
他约在一家茶楼,我报了孙文振的名字,有服务生带我去了二楼包厢,房间是古风装潢,都是红木家具,孙文振一改往日的西装,穿了件休闲外套,此刻正在桌前认真烹茶。
我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孙文振烹茶。
烹茶结束,他倒了一小杯防在我面前,“白太太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我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小口,说,“孙董的手艺自然是不错,茶很香,茶味很浓。”
孙文振端起来,细细地品茶,谈起烹茶的过程,以及应该注意的事项,他冗长的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一句正事。
刚开始我还有一点耐心,后面明显不耐烦,频频望向窗外出神,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开口说,“孙董今天找我来,不会是单单向我讲授茶道的吧?”
孙文振笑了笑,“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好菜不怕晚,白太太急什么。”
我喝了口茶,“我这人比较喜欢直来直去。”
孙文振笑容意味深长,“我今天是来和白太太谈合作的。”
“合作?”我耸了下肩,“孙董是不是搞错了,我和您好像没什么生意能合作。”
他摩挲着茶杯底座的花纹,“白太太这是懂装不懂,你心里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赵肖择最近可是蠢蠢欲动,白太太难道就想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吗?”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住,面色如常,“孙董知道的事情还挺多。我们就不绕弯子,孙董直接说您想要干什么?”
孙文振说,“我们合作一起对付赵肖择。”
我摇头,“孙董这话不可信,您和赵肖择共同投资温泉度假村,彼此之间有多种利益牵扯,对付赵肖择就是损害您的利益,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孙文振笑道,“说起温泉度假村,那可是赵肖择从白良石手里白白拿走的,难道你就没想过要重新拿回去吗?还是任由赵肖择在中洲头上作威作福,甚至谋害白良石,而你们无动于衷。”
孙文振用起了激将法。
当然我不傻,更不冲动,面色无波无澜,静静听他说着,到后面嘴角还含着笑,“赵肖择的事还是等良石醒过来再说,我一介女人,这种事情还是少参与为好,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对不对,孙董。”
我意有所指,可孙文振佯装不懂,只是笑着。
他淡淡说,“白太太,有些机会可是不等人,错过这个机会,要想等下次就不知又是何年何月了,你可要想好,千万不要错失良机。”
我说,“我想不通,您为什么要对付赵肖择?”
孙文振冷笑,“我应该说过,一直以来我和赵肖择都是互相掣肘,谁也离不开谁,本来是很稳定的合作关系,可赵肖择不满如此,想要一家独大,独吞利益,当然我也不是吃素的,绝对不能容忍,他骑在我头上称霸。我们就此闹翻,他用手里的把柄不停威胁我,既然他要斗,我自然要奉陪到底。”
我笑道,“他有把柄威胁你,难道孙董就没把柄针对他吗?”
孙文振说,“他手上的把柄含金量更多。”
“那孙董确实落了下风。”
“这倒是不要紧,如果能和白太太合作,那成功几率更高。”
我有些好笑,“孙董为什么会选我合作,是不是对我的期望值过高了?”
孙文振叫来服务生拿来一壶热水,顺便点了份点心,他夹了块慢慢吃着,示意我也尝尝,我吃了块,甜而不腻,很好吃。
吃完一块,孙文振拿出手帕擦手,眼尾含笑,硬朗的面部表情也柔和了很多,“白太太真是谦虚,你的本事我还是了解的,若是我们联手,赵肖择应该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他是真心求合作,还是什么,我不太确定。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赵肖择倒台,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我。
我不可能自掘坟墓。
我不好点名他的意图,直接拒绝,反而与他虚与委蛇起来,“孙董夸奖了,不过合作的这事我说了不算,你也知道,中洲我做不了主,还是等良石醒过来,你们再谈也不迟。”
“那白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扬起笑容,“很快良石就会醒过来。”
孙文振笑而不语。
最后我们没谈成什么,孙文振也不急,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做答复也不迟。
回去后,雷浩问我和孙文振谈了什么?我倒了杯水,几口饮尽,说,“他想和我们合作,一起对付赵肖择。不过被我拒绝了,他口口声声说我聪慧,可是做得这事是把我当傻子了,我和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合作,真是滑稽。”
雷浩思索,“孙文振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找您合作,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不准。赵肖择是一方面,我怀疑他可能更想要趁白董病重,从而借机吞并中洲。”
我弯唇冷笑,“不管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都不会实现。”
晚上我照例给白良石按摩,一遍按摩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今天的事情,最后又为他洗了脸和手,我的手停在他紧闭的双眼,嘴里喃喃自语,“良石,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一定不要这么残忍,留我一个人面对。”
一周后,陈子彦出差回来,约我在江北路见面,结果他临时有事,又往后退推了两天。白天的时候,我听说孙飞飞好像身体不舒服,陈子彦应该是在医院陪孙飞飞。结果晚上我回灵安路的时候,正好在停车场碰到陈子彦,他刚推开车门下车,本来是要离开的,看见我立刻转了方向,朝我走过来,我清楚他的意图,走向左边的安全出口。
陈子彦紧随其后,眼看到拐角处,我脚步加快,他也步子迈大,伸出胳膊拽住我,反身将我压在墙上,眼眸含笑,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温柔笑道,“白太太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