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心火来的快去的疾。刚才一鞭子下去,李蓟窝了半天的火已经消去了大半!现在被太子一问,反倒有点过意不去,勉强笑了下说:“没事儿,闹着玩儿而已!”
太子见李蓟这样说,回头又问蔡其:“是这样吗?”
“哦?”蔡其眨了一下眼睛,咧嘴像苦瓜似的一乐:“哦!……是是!小侯爷在逗我们玩儿呢!”
他当然知道现在是时候借坡下驴了!
在京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太子和小侯爷关系的。
现在要恨的,反倒是自己,刚才没拿这位“豆包儿”当块干粮。雷子上放炮仗玩儿的有点儿过火儿了!
太子一挥手,大家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在宫门下站成两行。
蔡其刚要望队伍尾巴上去避避“风头”,太子却点手叫住他:“你刚才不是要去找你们萧将军吗?”
那家伙忙涎着脸笑道:“回殿下:小侯爷都说是闹着玩儿了!末将怎,怎敢哪!”
“这么说挨那一鞭子就算啦?”
“是是是!末将该打!”
“那好,”太子忽然脸色一变:“你的事儿既然完了,那就算算我的事儿吧:在里面就望见你们队不成队、行不成行,本太子倒要问一下:尔等军纪何在,平时萧将军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吗?”
蔡其一听这话,吓得立刻丢失了魂魄!噗通跪在地上哀告道:“非关萧将军事!是末将,……末将御下不严,请殿下恕罪!”
樾亭冷笑了一声:“不尽如此,你居然胆大包天、对清闲侯无理至极,而且连本王也敢冲撞!我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
蔡其面如土色!
这几条算下来,条条都是重罪呀!
他自知其祸难免,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殿下饶命!万事……且看国舅的份儿上!”
太子一皱眉:“怎么说?”
“……慕容国舅,是,是微臣的姐夫!”
太子冷然一笑:“这么说你也是半个皇亲了?……那好吧,给舅舅一个面子,冲撞本宫的事也算了。但是扰乱军纪必须严惩!你自己到王叔那里领三十军棍,从此之后不许再进宫门一步!”
“是!”蔡其面如土色!只好哭丧着脸,灰溜溜的望内卫府去了。
太子又环视了一下宫门下的军卒,早就一下子军容整肃、军装笔挺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问道:“谁是副将?”
“末将夏侯礼听命!”
声音未落,一员虎背熊腰的将官出列,向太子躬身行礼。
萧樾亭微微打量了一下,微笑着说:“我王叔派人来以前,就由你代管宫门防务。切不可再掉以轻心!”
“末将遵命!”夏侯立刻精神百倍的闪在一旁!
发落完禁军,萧樾亭又把头转向李蓟。笑问道:“清闲侯,本王这样评断,也还妥当否?”
李蓟不置可否的启齿一笑,“殿下所论,自无不当!不过还有一点你忘了:打人的是我,搅乱军纪的也是我!若要完全妥当,除非将臣这不知所谓的清闲侯爵削掉将那个整天捧人臭脚的鸟官儿革掉。否则,就难掩攸攸之口!”
太子故意一沉脸说,“大胆!你这个清闲侯,可是母后在你满月之时封的,如同胎里带的一样,是个铁帽子!不用说本王,即便是父皇,他也顾全一下母后的面子!这个,你自己去请求母后吧!”
李蓟心头一热!
自从小时候进宫,萧樾亭从没有摆过皇子的架子。皇后娘娘更是仁慈宽厚,否则如他之淘,就是十个“清闲侯”也被赶出宫了!
李蓟暗自叹息了一声。俯首捡起地上的马鞭子,想离开这里。
萧樾亭抬手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低声说道:“本太子今日蒙天子指婚了,做兄弟的不该祝贺祝贺吗?”书包shuba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