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蓟从前边回到自己院里,已经是晚饭以后了。“波澜壮阔”的一天忽然沉寂,倒令小侯爷无形中有点失落!
他斜靠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扇了几下扇子,还是感到烦躁不已!向屋里喊道:“秋茗,昨天大公子送来的冰还有吗?”
喊了半天,没听见回音。他恼怒的一起身,却发现母亲房里的碧姬、和小姨娘房里的白姬两个侍女,聘聘婷婷的从里面出来!到了李蓟面前飘飘下拜说:“公子!夫人命我们姐妹两个,从今日起服侍公子的起居。”
李蓟唰的站了起来:“秋茗呢?”
“他与蒋芹宋安二将,奉侯爷钧旨去西山别院了。等那边收拾好之后,也要请公子一起过山庄去!”
李蓟惊讶的一屁股又坐到藤椅里!
今儿可真是注定要不平凡的一天啊!
像“搬家”这样的事,父侯与母亲居然事先一个字都没向自己提过现在又打发两个女人来缠着自己,到底什么意思呢?
他猛地一拍扇子,对二姬说:“你们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本公子这里不需要!”
二姬双双跪下说:“夫人命令:如果公子不纳妾等,只有将我们转送与河伯!”
李蓟剑眉猛地一挑!
他忽然明白了:母亲一向对外以强、御下以宽,这哪里是她的命令,分明是大哥的口气嘛!肯定是父侯让他、在以母亲的名义逼自己“就范”!
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不难发觉月郎今日的反常举动、必定与太子定婚有关。他在担心儿子会因为孟浪而惹祸上身!
反过来,父亲在送走王侍郎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李蓟也能确定他是认真的!
因为父亲从来就不说无用的、或不严谨的话!
因此也不难解释:他为什么在极力将大儿子推向前台的同时、却极力的又要将小儿子望山中“雪藏”了!
“看来自己这次弃官出走,应该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否则就不会一句话也不责备我了!”李蓟暗暗想道。
他忽然心生一股莫名的喜悦:这回真的可以“无官一身轻”了!到山庄后,再找几个琴画中的“道友”。即便是风月中人,那也无所谓啊!
“隐士”嘛,怎么不是隐!
想到这里,李蓟笑呵呵的对白姬和碧姬说:“既是夫人有严命,本公子自然也不好违逆,你们且留下来吧!只是有一点:在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尤其我的卧房,若非呼唤任何人不许擅入!”
两个侍女相视一笑,红着脸答应了一声:“是!”
。。。。。。
……好大的雾呵!
有人在吹箫,声音很远,又似乎很近,缥缥缈缈,若有若无……
苏艳雪情不自禁的循声而去。
到处是花,在迷离的雾气中显得那样苍白。还有斑斑点点的露珠,那是花的泪!
雾气在花的海洋里慢慢漂移,朦胧中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还是那么帅气,还是那么深情,穿着也还是那么别致!
但吹箫的人不是他,他手里什么也没有!
“樾亭,是不是你?……能不能应我一声!让我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时时的出现在我的梦中?”苏艳雪在心底压抑了许多天的声音,终于喊了出来!
隔着云雾,对方深情的眼眸中写满了期待与眷恋!仿佛也在跟艳娘说话,但毫不意外的,艳娘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他忽然扯下一片云雾,在双手中形成两个“弦月”,慢慢的、又聚合成一个满月捧在怀里!
艳雪若有所思的凝望着那团聚而复散的云,心里忽然记起了什么,……“蔡铭禹”三个字忽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她一下子被自己惊到了!
蔡铭禹!好熟悉的名字呵!……难道就是梦中的这个他吗?怎么会这样,这个人与我到底有什么渊源、竟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梦里!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艳雪绞尽脑汁,拼命的追忆这个名字,……“蔡铭禹……,车子,四个轮子的车子!……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旋风,好大的旋风!我在飞……铭禹、铭禹救我、樾亭……樾亭!……”
。。。。。。
“公主!公主!……你又做梦了!”
听到环儿的声音,苏艳雪一惊而醒!
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红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墙壁上,有点耀眼。
“环儿,把珠帘放一下。”
“是。”小环一摆手,小丫鬟翠绿走到窗下将帘子放下一半。翠红忙取来水伺候公主洗漱。
苏艳雪慵懒的起了床,然而身子像劳作了一宿一样异常疲惫!
洗漱完了,她依旧半坐在床榻上。面色显得有些苍白,而且心还在砰砰直跳!乐看l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