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其他人会帮自己完成这个步骤,而花散自己只需要负责去执行,去处理那些行动的细节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花散需要的只是迦的生命而已,她不需要在意其他的东西。但即使如此地放低标准,这仍然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情,至少花散仍然没有找到一条捷径,她所面对的仍然是一片迷雾。
花散眨了眨眼睛,她似乎感觉自己面前的黑暗更浓郁了几分。虽然这只是一点点微渺的变化,却仍然刺激到了她一直沉寂着的精神。
“终于,找到你了……”在沉思之中,花散还听见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在她的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很黑暗,完全看不清楚模样,但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形体,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在黑暗之中,还是什么别的,她的身影显得很不清楚。但花散看得清一样东西,这并不是因为灯光太暗,而是因为这人突然的来客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这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在审判庭中这样强烈的结界中,花散也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来调用一丝一毫的元素,更别说发动什么有威胁性的魔法了。除了魔法,她甚至连身体都动弹不得,被紧紧的锁在这一个无形的牢房中,还得坐在这不怎么舒服的椅子上。
但偏偏就有这样一个魔法在她眼前呈现着,虽然她不至于无法理解,但也免不了有些惊讶。无论这样魔法强度如何,又或者释放起来多么容易,只要有魔法出现在这个审判庭之中,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足够一道的事情,足以让花散有些惊讶了。
但是,再往下仔细的观察,不过,她倒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有点太简单了。这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法术,影蔽术。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魔法,应该呈现的效果也不过就是模拟用烟尘遮挡人影的效果而已,但是眼前这个影蔽术的强度之高,契合之准,花散却是前所未见。随着面前的影子靠的越来越近,花散却发现面前这个身影的神秘之处,眼前的人并不是因为释放了这个法术的缘故才变成这样,而是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甚至可以说她给人无论是感觉还是都是一模一样的。原本,一个人就应该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影子也应该只是影子,终究只是光的效果而已,不是能混作一谈的东西。但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那些发散出来的黑暗绝非是她的影子,即使再相近,再融洽,影子也不过是影子而已,绝不可能真的与本体间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但在花散看来,这的确就是一样东西的延展,这些发散出来的黑烟,就是这个女子本身一样。
这样高度的魔法契合度,理论上是不可能出现在人类的身上的,这种形式的魔法状态,花散只在这世界源生的魔物身上看到过,而且还必须是特别高等级的魔物,显然不是花散看见的这个身影的样子。
黑暗愈演愈烈,甚至给这紧闭门户的大厅中原本的黑暗还要平添几分,还要更加的猛烈与来势汹汹。这个身影似乎完全和黑暗这个纯粹的概念融合在了一起,慢慢的靠近了花散。
“你……又是什么人?”花散面无表情地问道。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能够来到她面前的人,自然不会是毫无目的的来此闲逛。虽然她能预料到,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这些目的都与她甚至与这个地方无关。但在自己力量衰退到了如此程度时,她也无法全然的安心。
“果然,这个会场根本就不是为了审判而设置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他,怎么用得上如此的华丽的排场,又何必在在地下深挖的。”黑影像是四处张望了一番,沉寂了一会,“这结界还真是前所未见。他们也真是太谨慎了,连一丝一毫的元素都没有为你留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设置的。一个高贵的祭司,成了无力的囚徒。而一个过去的家人,成了无奈要摸黑进门的小偷。看来,这个地方还有点上天安排的味道。”
这个身影旁的浓雾渐渐地散去了,浮现出了她原本的模样,露出了一张花散不仅认识,甚至还算的上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