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有问题,我们不妨假设是我打昏了这婢子,但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平南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女使婢子,为何我偏偏要打昏素不相识的你?”潘月卿站得笔直,噙在嘴角的笑显得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一丝退缩:“在场的各位都知道,月卿是相府嫡出的女儿,若非赴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我真的跟这个丫头有什么过节,我是平南伯夫人的妹妹,难不成需要用这么下作法子惩治一个奴婢吗?”
“是她要害我,还唤了小厮来,好在求救遇上了大殿下,否则今日被污了青白的只怕是我了!”潘月卿说着却对上潘颖倩的目光,笑容带着讥诮。
“此事我可以作证,”齐思孟负着手环视一周院内的男男女女,目光严肃开口:“我听见了潘姑娘的求救,才与李姑娘一道赶过去的,那时候确实有小厮在追赶潘姑娘,所以那些小厮被我打昏了以后,捆在了马房,原本想等着茶话会结束以后再去告知姚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动静。”
齐思孟话音刚落,李淑然便远远看见四哥小厮抬着步撵,正伴着十三四个女使簇拥着而来,为首的女使清了清嗓子朝着额院内唱了一声“老夫人到。”
只见步撵之上下来一头戴灰鼠万寿纹扶额的老妇,含着笑容,正是平南伯府的老夫人姚老太太。她身边的女使早云拍了拍手示意把人带上来。几个小厮战战兢兢跪了一地,鼻青脸肿不敢多言。
“母亲。”潘颖倩上前与周老太太见了一礼,伸手堪堪要扶自己的婆母,却不曾想姚老太太避开了她的手,反而非常慈祥看着潘月卿笑道:“我院子里的丫头,假托我去请你要害你?”
潘月卿笑意不减,她心知这次姚老太太是要借机收回管家权,当下笑:“月卿相信老太太。”
姚老太太满意点了点头,微觑一眼站在边上的姚真,再瞪了一眼潘颖倩,摇了摇头:“到底让你们这些孩子们见笑了,我久不理后院,院子里,总有些丫头盼着翻身做主。还是请诸位先去花厅稍作休息吧,老婆子料理完这不知深浅的女婢,再请各位喝茶。”
身边的大丫头早云便着手将除了潘颖倩夫妇、潘月卿、李淑然、齐思孟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请走。
“常草,你这青口白牙的,诬陷老夫人,也不怕遭报应?!”早云上前去一把擒住常草的下巴,捏得骨头咯吱作响,怒气直奔常草的门面:“老夫人待你不薄啊!”
早云不等常草动作,先是卸掉她的下巴,然后冷眸对上瑟瑟发抖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刘杨,朝着姚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老太太,这贱婢一则不忠,二则不洁。按婢子看,只是不洁这一条就理应打死!”
“不,她罪不至死。”潘月卿却突然开口,成功将一屋子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摇了摇头:“差使她来的人才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