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安薄唇一勾,抬手握住潘月卿指在鼻子前的手,笑意不减:“怎么?敢暗害我,还不敢死吗?”
“一根杂草而已,你这种人老天都懒得收你。”潘月卿挣开齐司安的手,抬起袖子费力擦拭自己的嘴唇,白了齐司安一眼。齐司安到底没有力气,捂住胸口轻笑两声,倒退三步靠在石壁往上,目光微敛缓缓坐在地上。
“我出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吃。”潘月卿起身,驻足见齐司安没有什么反应,便索性不理径直出了洞口,林间鲜有人烟,草叶也郁郁葱葱,她折下一根长树枝在草里左左右右打着,生怕踩到蛇类。
不多时扯下外裳翻了面包裹住一捆干柴枯叶,不远处草垛里正好看见一只兔子,潘月卿微微咽了咽口水,举起长棍追着兔子跑了一段路,终于抓到兔子时候她起身回头恰好看见一片地榆。
地榆,凉血止血。潘月卿抓住活蹦乱跳的兔子,目光微凉对上这一片地榆,啧一声喃喃自语:“齐司安还真是命不该绝啊,压根没想给他找药材,居然这么一大片地榆就出现在我眼前了……”当下微叹一口气,默默上手刨了一揽地榆根。
顺着原路回到山洞内的路上,又捡了许多野果子野菜,将干枯的柴搭成柴堆,手法娴熟地生了一个火。双手在火堆上烤了一会,目光对上齐司安煞白如纸的嘴唇,潘月卿托着下巴发问道:“你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我不知道。”齐司安眼帘微睁一线,微弱的火光映入眼眸,他嘴唇煞白依旧没有半分回血,潘月卿正长身孑立托着下巴站在身前,火光映照下少女的影子,阴影打在齐司安脸上。在潘月卿脸上看见冷彻骨血的冰冷。齐司安嘴角微勾,对着潘月卿黑白分明的眼珠:“怎么?还是说你喜欢听一些安慰的话?”
“你是真的想让我陪你死啊?”潘月卿幽幽道一声,别过眼神,蹲下身子很是麻溜地拔光了兔子身上的所有毛,而后将兔身在火堆上烧了一圈,确保干净之后,举起一根长树枝穿过整个兔子架在火上。又默默将洗干净的地榆根放在火堆边上,朝着齐司安抛过一个洗干净的野果子:“垫垫肚子吧。”
“你地上那些是什么东西?”齐司安没来得及抬起手,任由果子敲在他胳膊上,在地上滚了两圈,他索性也不去捡,只把目光投向潘月卿摆了一圈的地榆根。
“地榆根,凉血止血的。”潘月卿瞟了齐司安一眼,握着长棍将兔子转了一圈,均匀抹上天生带咸味的碱蓬草叶,不自觉带上一声嘲弄的笑意:“要不怎么说你命好呢?我抓个兔子居然能找到地榆……”
齐司安摸了摸鼻子,指了指地上的野果子:“已经脏了。”
“你也没有断手断脚吧?”潘月卿在心里默默白了他一眼,继续均匀的给兔子抹野菜汁,压根没有起身给齐司安捡果子的意思。
“月姑娘,我真的饿了。”齐司安扬起笑嘻嘻的笑容,指了指边上的果子,眉眼带笑对着潘月卿,眼见潘月卿一动不动,瘪了瘪嘴道:“背上疼……”
潘月卿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长叹一口气,起身走了几步将果子捡起来在衣裳上擦了擦,指节分明捏住那颗野果,伸在齐司安跟前,没几分好语气:“哝,小女子这就体谅下断手断脚背上疼的沈少爷。”
齐司安抬手接过野果咬了一口,野果微酸的果汁刺激他牙根一酸,回过气来抬眼看向潘月卿:“今晚如何过夜?荒山野岭怕是有走兽。”爱书屋2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