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卿一身怒气,进花厅前到底是住了脚步,她回首去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十步外的刘莹薇和潘妙倩,朝着母女俩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抬手一推,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在跨过门槛时候,故意装作被门槛绊了一下,扑一声摔倒在地上。
“成何体统!”潘海云原本看着潘月卿顶着乱糟糟发髻,不经通报推门而入,低低一声叱呵刚出口,就看见潘月卿实打实摔在了地上,当下高声一句:“月儿!”立马起身去扶。
只见潘月卿抬首抚在潘海云的手掌心处,微抬眼一声爹爹轻轻出口。
潘海云却深吸一口气,潘月卿泪眼婆娑,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下眼睑处既有流矢擦过的擦伤还有鞭梢扫过的伤痕,看上去凄惨异常。
“潘海云!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说话的,是定远侯苏靖,他三两步到潘月卿跟前,双手虚虚扶在潘月卿两臂,目光里写满了怜惜,他抬手要抚摸潘月卿的脸蛋,却又怕伤到她,眉毛皱成了川:“月儿……让大舅舅看看,疼不疼?”
“舅舅……我不疼……”潘月卿微抬眼点点泪光如一把把短刃刺入苏靖的心脏处,他就像是看见了年幼时受伤了,含着泪坚强的小妹苏澜!
“青山!”潘海云低喝一声,青山应声而跪,只见潘海云目光中怒火中烧,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道:“到底怎么回事?!”
“爹爹……”潘月卿伸手抓住潘海云的衣袖,回过头看见刘莹薇和潘妙倩含着笑进来时候,她却如受了极大惊吓一般大喊了一声:“救我!”如避蛇蝎一般往潘海云的身后躲去。
这一个举动包含的信息可就太多了,苏靖抬起眼对上刘莹薇和潘妙倩,恰如喷火巨兽。
刘莹薇微笑着上前,她朝着潘海云微微福了福身:“这孩子在外面受了惊吓,说了好一阵胡话……”只是这话未完,就听见坐在后面那老头抿茶轻笑的声音,又对上苏靖的怒目,不自觉住了口。
苏靖直起身负着手对着潘海云严肃道:“海云兄府上到底与众不同,洪公,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您见过这等景象不曾?”
洪公自始至终都坐在椅子上,他今日来这潘相府上不过是受人之托。他自来腿脚不便,只是笔直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微微一笑顺着苏靖的话往下问:“什么景象?”
“什么时候,妾室能随便登堂了?”苏靖抬手微微扶住潘月卿,一眼瞥在刘莹薇身上,摇了摇头,目光温柔朝着潘月卿道:“月儿,舅舅一会就让人带上好的养容霜来。”
“舅舅,养容霜能养得好这脸上伤,却养不好心里伤。”潘月卿微微瘪了瘪嘴,费力使自己眼中的泪水不流下,她起身却站在潘海云跟前,双手平举在头顶,朝着潘海云端端正正跪下行了一个礼。
“月儿,你这是何故?”潘海云当下弯腰去扶。趣读q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