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笑在约会地点等韩子良,忽然暗处“嗖”一声,一飞刀扎在其旁树。她拔下飞刀,见飞刀有“秘”字。抽下刀,弹抖出柄内信条,有墨字令:“天令会逃移英烈崖,快侦!”便将秘刀令揣藏衣内,一手捏紧剑鞘,急急奔英烈崖而去。其不知笑里花、笑里鬼受令跟踪铁木笑,也暗中摸道,潜入英烈崖山野。铁木笑找到万丈冰,他大吃惊,迎前看不够似的,道:“这不是梦吧?铁妹,这不是梦吧?”铁木笑冷面厉道:“想死你了,我不是来找你的!”万丈冰道:“不是找我?你怎么来见我?这不是找我了么?”铁木笑不语,万丈冰围住她转,道:“师兄师妹们都说你们黄河三笑是天令会的敌人,可我偏偏爱了敌人……为了你我之情……我万丈冰不听他们厉劝!爱是没有界限的!”铁木笑道:“你在做梦娶媳妇了!”万丈冰道:“在深情河畔,你我情深万丈……”铁木笑厉道:“胡扯!深情河万丈无情!我差点杀了你!”万丈冰道:“我早说过了,打是亲,骂是爱呗。真的,铁妹妹,你别铁硬心肠了。”铁木笑道:“黄河三笑永远是天令会的敌人!”万丈冰道:“再重复一遍:爱是没有界线的,我偏偏要爱你铁妹这个敌人呗。”铁木笑不耐烦道:“少废话!我是来找韩子良的,不是找你这个万该死的。”万丈冰道:“莫非你爱了韩子良?可他……他也是天令会的,而且,是和我一样:是天令七剑客。”她惊道:“他……韩子良怎么会入天令魔会门?”他道:“我这么喜欢你,能骗你么?你不是说你们三笑是天令会的敌人,怎么你来找他?”铁木笑道:“韩子良是天令七剑客?那他定在英烈崖,我要进寨内去找!”万丈冰堵拦住道:“喂喂喂,这可去不得!敌人与敌人一见面,就是你死他活吔…不许去!”她硬撞,他故意让她撞粘身,她急闪开。他道:“英烈崖的天义堂内外,都不会有韩子良!我们也在找那大傻小子,找了好些天了……”她道:“骗人!我不信!”他打赌道:“我万丈冰是喜欢你,怕你碰那五剑手,你会受伤……我要是骗你,不得好死!”她道:“我就是不信!”他道:“不信,咱一道去找,我也正想找到他……还有叫小篮、小花椒、叫马大哈的,都跟他一路没见了。”铁木笑一惊,道:“小篮?是海棠花?这个小怪物怎么老跟我作对……偏偏她走在我的前头了!”万丈冰笑道:“韩子良喜欢那小篮了,如漆似胶,形影不离,亲亲爱爱。你与其吃醋,不如咱俩成个故事,让他们都吃大醋哩。”铁木笑看他死死纠缠不休,又知小篮抢先一步,自已心情不好,思乱如麻,便扫了些兴头,假装道:“算了……韩子良脚踏两条船,我也没心找他了。天快黑了,我也该走了!告辞!”万丈冰没防备,转眼不见了铁木笑,追及不,喊也无回音。
铁木笑并未死心返回,她挠小道进了英烈崖天义堂。那古井、葫芦春一眼看出是仇家来了,古井怒道:“铁木笑,天义堂是你随随便便可进的么?”葫芦春道:“小奸细,怎么这快知道天令会搬迁了?”铁木笑道:“我铁木笑想哪就哪,无可奉告!”古井抽剑,葫芦春也拔剑。古井道:“天目山那天夜里,我们七剑客险些死于四毒、三笑的手里,你是送门来了!看剑!”言毕,二打一,便斗起来。随即杨梦雪、铁树开花、黄鹤飞也听到斗声赶来,三剑一齐,打得可欢。这铁木笑虽有一身过硬剑招,但也抵不过五剑绝术,节节败退,且战且撤。还好,算五剑客不想杀她,只是把她撵出了英烈崖。铁木笑正扫兴气馁,忽然间,韩子良出现在眼前,他道:“铁妹,怎么是你?”她道:“我正找你哩。”又喜又悲,扑前。他道:“刚才斗剑振撼,原来是你在与人打斗么?”她道:“你的耳朵,判断这么准确。”他道:“我们七剑客的剑斗,不同他人之斗剑,那声钢劲浑厚,清脆得特别。不过,好象还少一剑。”她道:“万该死没手!”他道:“铁妹见万师父了?”她蔑视一哼,道:“哼!他算什么师父?他的功夫还不如韩大哥哩。”他道:“不,不能这么说。对了……次约的见面,只因我们搬家了,实在抱歉。”她道:“假话!为什么你搬走,小篮却跟来了,而我……”他道:“她是碰来的……还有我几个朋友,见面我会给你介绍的,这下可更热闹了。”她道:“小篮果然来了,她同我势不两立!”他道:“又来了……都是朋友,何必赌气哩。走,我引你去见她们……这回呀,千万不可闹别扭了。“
铁木笑随韩子良到了草堂,一一作了介绍。她见小篮不象以前那样仇视自己,感到莫明其妙,也跑累了,便暂且就地安身。这天,铁木笑与韩子良夜中揭外衣看伤,她道:“毒血掌好毒……我那‘解万毒丹’根本无法解这种毒……而且,你很快……很快就会……”她一阵心痛。韩子良道:“铁妹不必为我伤心……大医师救了我……我是很快就会死……最多活一年……不过也够了,铁妹别为我伤感。”铁木笑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你遇这毒掌?命运怎么会这样来错安排?”她扑在他肩伤心,还头一次流泪。但这一幕却偏偏被突然而来的小篮惊见,她想后退,返身已来不及了。韩子良呼道:“篮妹,快来。”小篮躲身想走,也来不及了,便送外衣给他,道:“良哥,医师讲了。中了那毒,毒未尽,必将发,万万不可伤风,快穿。”她为他披时,铁木笑道:“小篮,刚才你都看见了?”小篮道:“看见了。”铁木笑道:“还老实,不假。不过,我再问一句,你老实告诉我:你一定是吃醋了。”小篮道:“你以为我会吃醋,错了。男男女女都是人,人与人正常之情,朋友间的友谊长存。因为这而多意,也心胸太狭小了。”铁木笑惊道:“哦,唷,你变了……不象跟我……不共存的人。不过,刚才我肯定逗你生气了?”小篮道:“你以为我是小心眼,只想到自己,而且见死不救……其实,女子帮男子,理所当然,这,有时并不是一种不正当的私情。恰恰相反,是一种不可缺少的友谊,男女之间的正当友谊难道是多余的么?!”铁木笑惊讶不语,也回答不来,只是暗暗自问自己。韩子良道:“这世,难得遇篮妹这样的知己,心怀宽广,通情达理。”铁木笑一听,心中不悦,便道:“篮姑娘,我先走一步。”便蹓身而离。
铁木笑脸色十分难看,心思紊乱,找一个远僻之处,正在纳闷。忽闪间,“嗖嗖”两声,两只脚踏在她坐的大石板。她举目一看,立即跪地,道:“娘……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笑里花道:“我比你来得还早!”铁木笑惊讶不语,垂头不敢抬眼。道:“娘……有何指令?”笑里花沉重厉言道:“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老娘的眼目!韩子良心中根本就没有你!难道你还不死心么!”铁木笑吱吱唔唔:“不……不知……不可能……也许娘说的有理。”笑里花道:“铁儿,娘的指令,对你已失效!你心目中只有韩子良,哪里还有娘的指令?!”铁木笑不吱声。笑里花道:“娘让你顺韩子良这层关系,打进天令会。怎么样了?”铁木笑道:“天目山之事……七剑客……都把三笑四毒看成主谋……女儿怎么还能打进去?”笑里花厉言:“既然打不进去,就个个击破!先杀韩子良!只有杀了他,你心中才有平衡!”铁木笑脸色惧变,吐不出一个字来。笑里花道:“你的盘缠用完了么?”铁木笑道:“娘,盘缠还没用完。”笑里花道:“杀韩子良还有什么疑虑、困难?”铁木笑不语。笑里花怒视道:“韩子良中了毒血掌,却被窝里斗这老怪物给救了!你不可错失良机,逞韩子良毒血暗发之际,结果了他!”铁木笑道:“他……我可以先杀别人……杀韩子良怕……”笑里花怒道:“先杀韩子良!这是圣尊的秘令!否则,你我母女俩都得死!”言毕旋身即逝。
铁木笑又饥又渴,想拼命喝酒,以酒解愁解苦。她跌跌蹱蹱,携剑行到山腰,见一畅棚酒摊,便昏沉沉坐,呼喊:“来酒,来酒!”小二了酒,她仰头大饮。朦朦胧胧中,突见万丈冰抱着罈子喝酒,边喝边冲她而来,骂叱道:“铁木笑……你杀了我吧。要不是人海之中遇你,我的心也不会爱折磨……”万丈冰显然已喝得酩酊大醉,怒气道:“铁木笑……我要将你变成杇木哭!你太自私、太蠢!有情不珍惜,却这山看见那山高,和韩子良勾勾搭搭,花花心肠,召三慕四的人没有好下场!”万丈冰摇摇,惊得铁木笑躲躲藏藏,他跟身直追。铁木笑躲进一简宅之中,关门,心跳怦怦。她思忖:“我不能再见到他,见到他就心乱……一当他在眼皮下出现,抬头也是,低头也见。他象个鬼魂,见到他就……”正想着,听见外头冷冷清清,没了响动。她以为万丈冰走远了,开门却见万丈冰守在门墙背后,又跟了她。铁木笑终于甩开了醉醉跌跌的万丈冰,但忽听宅旁有刀剑乒乒乓乓,打得正欢。蹬高岩,只见万丈冰被没脸鬼刀帮困围。万丈冰使出“龙啸醉剑”,但依然寡不敌众,看看要被杀伤。铁木笑急返回,抽剑斗群刀鬼帮。但万丈冰已被刀砍伤,一瘸一拐,拼命挣扎,血流不止。铁木笑一手携了万丈冰,且战且退,总算逃离。
铁木笑携了流血过多的万丈冰,求医窝里斗。韩子良、小篮、马大哈、小花椒急忙问长问短。韩子良悲抚师父万丈冰,吼道:“师父……师父……醒醒,醒醒……”返身急忙寻到窝里斗,跪下求情,道:“大医叔,求大师救救我师父……”窝里斗走进草堂侧间,拉住万丈冰手腕拈脉相,丢个失望的眼光,道:“完了,快西天了!”韩子良跪着求情道:“大师叔,我不能没有了师父……七剑客中不能没有他……救救我师父吧……”窝里斗怪笑一声,道:“嘿呀呼——,左胳膊要断了!血快流干了!也罢,再收一个试验品。治好他的左臂,他们咬得才精彩。否则,缺胳膊少腿的,打起来不中看!”言毕,呼冬儿用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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