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爱写故事的工科生,初来乍到,请多海涵。 接下来的几天,每位老师干活都特带劲,大家想用最好的姿态迎接假期的到来。五中信息部的小组唱获得了全校师生的一致好评。领奖台上,彭中誉明明至少该笑几下的,可僵硬的脸部,像刚打完苹果肌,怎么看怎么别扭。 “敢问主任的飒爽英姿去了何方?”罗纪伟调侃。 是累,脑袋就没停过,不是追忆往日时光,就是盘算未知将来。彭中誉开始沾染失眠的恶习。 “少卖力点,再努力也当不了校长。” 彭中誉是为爱情在忙乱,有谁能往那方面去猜呢。 上课的时候,一陌生电话打入,他取消。 下课的时候,陌生电话继续打入,但是另一个号。 “喂,您好。” “小誉好,客气到的。”电话那头是带有常州调的问候。 “……是……李班?”拿捏不准。 “是啊,小誉,好久不联系了啊!”李,大学的同学。 “李总好,最近生意可好?” “还行还行,呵呵,主任你呢,很忙啊?群里都看不到你发言。”彭中誉向来低调。 “蛮忙的,还是当老板好,自己给自己放假。” “哪有,放假就没钱。”老板都是抠门的,抠钱,还抠时间。 “李总今天有何指教?” “哦,这个寒假,我准备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不知道彭主任是否能忙里偷闲参加一下呢?” “当然要参加,这次是……” “毕业十周年差点,不过暑假怕太热,女同胞们不乐意,索性就想寒假了,如果气氛好,暑假部分成员可以再组织嘛,你说呢?” “李总考虑周全,我需要做点什么?” “苏州、无锡、上海和常熟那一块,我想麻烦你来负责,不知道啊方便?” “李总见外,你尽管吩咐。” 李是大学班长,具体说来,彭中誉班长退位后,就是李接任的。退位的原因,当年大学有这样的规定,凡是谈恋爱的不能当班干不能入党。彭中誉的头等大事当然是得继续从事着和应晓珏的恋爱事宜。他的招摇换来系主任的批评,一个班级的班长都带头嚣张,这影响得多坏。彭中誉二话没说,就把班长一职辞了。 不过,李也谈恋爱的,还入了党,匪夷所思,他绝对比彭中誉会处理。不过,主要是李的女朋友有能耐,她能忍着两人保持3米的前后距离在校园内步行,能忍着直到晚上才在昏暗的跑道和李牵手一回。这些,应晓珏做不了,彭中誉没福气,但李总说这才是彭中誉的好福气。 几句寒暄,李在QQ上把相关地区的名单给了彭中誉,要求他落实参加的人员,并总结好表格,有关具体的工作单位、联系电话、QQ号等。彭中誉没觉得是个麻烦事。 他想立马给应晓珏打个电话,本是理直气壮,却发现拨个号还真难。这些年,手生。 自从常熟回来,彭中誉总是身首异处。当时,他掷地有声的喊话,要回应晓珏的身边,可被应晓珏简简单单就推出了房门,士气全无。回了苏州就更没底气了,看不见听不着,不知道应晓珏到底怎么想。他有想过去常熟,反正熟门熟路,摸到房门口不是难事,可逼太紧,又怕应晓珏反感。彭中誉还记得她的眼泪,他说他要回来的时候,应晓珏伤心的哭了。彭中誉束手无策,只有焦灼。 但是,应晓珏的肠胃炎应该好了吧?自己需要统计聚会名单,打电话合情合理。 期末阶段,应晓珏也很忙,但是她自找的。休息的两天,完全被彭中誉搅了局,害她比得了肠胃炎还难受。失眠,没食欲,好似大病一场。奇怪的是,精神却黑夜白昼的好。应晓珏开始怜惜自己,强迫自己清空脑袋,不可以把周身的精力耗费在无谓的事上。回来?彭中誉玩笑也开太大了,应晓珏只原谅他这一次。 为了遗忘,应晓珏抓紧着手整理两课资料。明明时间足够充裕,却赶的像世界末日。不要停,不能停,这样安全。应晓珏翻遍了校图书馆,不够,还在淘宝上找了成堆的电子版教材,然后一页页的翻阅挑选。 彭中誉的电话是十一点半打来的,应晓珏迟疑了几秒,觉得接电话才显得正常,就自然而为了。 “喂,你好。” “是我,今天李总给我来电话的。” “李总?嗯?李班么?”差点忘了这个神奇人物,他们的交情是不错的。 “是的。他说寒假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 “暑假才十周年吧。”包括毕业周年、认识周年,应晓珏都记得很牢。 “他想利用寒假提前组织,公司里的同学时间上方便安排。还说,如果聚的好,暑假可以再进行部分聚会。” “好的。”友谊需要热络,否则,凭应晓珏现在的记忆力,把花姐忘了都很有可能。 “你来么?”彭中誉满满的期待。 “……”应晓珏没有回答。 “李总让我负责苏州附近的人员统计,你归我管。”彭中誉宣布权利,好像应晓珏有点生疏。 “我参加。”寒假不忙,一般也只是安排自己出去随便走走。 “肯定?”彭中誉开心,要明确。 “嗯,我来,得给李班面子。”应晓珏想见那些同学了,至于彭中誉,她反而有着见与不见的矛盾。 “珏珏老师,你又不吃饭了啊。”其他办公室的老师吃饭回来,路过窗口对她喊话。 应晓珏只是微笑,没有搭话,电话里,彭中誉还在。 “为什么不吃午饭?”彭中誉想起应晓珏苍白的脸色。 “不饿。”好几天了,正餐时间,她都没食欲,到了下午二三点,她会捣鼓着坚果、水果、饼干等充饥,不顾味道的好坏。 “你的肠胃。”彭中誉发现应晓珏还是那样的不会照顾自己,万事只由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定,“你……” 应晓珏打断,“还有事吗?”不要听彭中誉的唠叨,好不容易才振作了些,不要把自己又拉回去,应晓珏才不要跌进他们那个圈。 电话那头,彭中誉安静,只有他的呼吸声。似乎透过话筒,应晓珏的耳边流动着阵阵暖暖的气流。就像那一天,他们抱在一起,彭中誉把头埋在她的耳际,她是如此的享受,不愿放手。 “没事的话挂了,我还有事。”应晓珏急着中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彭中誉还是没有说话。 “有问题你可以QQ上再联系我,拜。” 彭中誉捉摸不透,那天提到沈丹,应晓珏难过的异常,可是沈丹一直都存在啊,应晓珏发消息写信说想念的时候,不是都有沈丹吗? 彭中誉不是猜谜高手,真没法揣测出应晓珏那天的激烈排斥。他一直以为,只是他自己在坚持着不回头。如果哪天他想回到应晓珏身边,应晓珏一定会喜极而泣,抱着他一辈子不放。可事实,热情如火的应晓珏只存在于电脑,面前的她,逃避,哭泣,把自己推老远。哪里出了问题?彭中誉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见见应晓珏,分开太久了,久的让彼此有种恐怖的陌生和距离。 彭中誉突然拿手机给唐义成发了个消息,“应晓珏状态不好,有空去看看她。”紧接着,他快速的加发了一条,“6点以后就别去打搅她了。”然后,他又补充的是,“别提我让你去的。”简单的一个事,三个消息才讲明,彭中誉果然愚钝,对着应晓珏他会迷失。居然还依赖上了唐义成,不可思议。 唐义成拎着一堆的水果去应晓珏住处,周六的上午。应晓珏忙的无暇招呼,周一就得把思路定下来了,周五王科还提了很多意见,她肝脑涂地,都望不到前途。 “随便坐吧。”屋子内,桌上,床上,椅子上,到处散着A4的资料纸。应晓珏的状态不够理想,又当工作狂。 “要不你坐摇椅?”应晓珏快速的腾出空位,“找我有事?”是因为唐义成即将成婚,于是彭中誉开始依赖他,应晓珏也格外轻松? “来看看你,听说你……” 应晓珏不知道唐义成的身边能有谁会说起自己。 “那天,在医院见到你父母的。” “什么?医院?什么问题?”最近昏头,家里的情况一点都不晓得。 “你妈还是腰老问题,走路疼,你爸陪她来的。” “他们来找你的吗?我妈没事吧?”应晓珏知道爸爸一直拿唐义成当宝,不会见外。 “没有,碰巧遇到而已。” “我妈还好吗?”回家撒娇还是元旦时的事。 “年纪大了,还是得多注意休息。”80多岁的年龄,腰间盘突出的病状,在医生眼里是见怪不怪的事。只是,唐义成的眼里多了一份怜惜,怜惜的是应晓珏。 “她老这样,非得自己上街买菜,说爸买的菜不够便宜。她还拎水冲厕所,又是为了节约。说了都不听的。”应晓珏像是在责怪孩童,认真,严肃,不舍,百感交集。 唐义成环顾四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