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徳鼓着脸斜眼不满,但他确实眼瞅着飞焰已经不耐地踢踏这前蹄,只是在云泽抬手安抚下又按耐了下去,他还是不怕死仰着脸抬头对云泽提要求:“那…我要和你同乘一骑,那匹马不好,病怏怏的!”
众人对他的抗议无视。
游雪率先利落翻身上马,环视四周问云泽:“怎么都不见蔺堡主?”她以为会有很大阵仗的送行队伍,没想到就云泽等在这里。
“刚才别院侍女有事求见,他先回去了。”
“别院?”游雪若有所思回望了身后被苍翠青山环绕中的巍峨古老的城堡,一丝阴云在心中闪过,但这些以已与她无关。
狂风卷起漫沙尘,被烟沙迷乱的视线中,逐渐现出一片屋舍零散的村落。
一个黑袍人踏着雨后凌乱泥泞的马蹄印向着村落的方向徐徐前行,几缕泛着水光的银色发丝从宽大的兜帽里散落出来,在风中俏皮飞扬。
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让人闻之欲呕的腐肉气息和血腥味,愈近愈浓烈。
走进村庄,唯见四处残垣断壁,血污四淌,尸骸遍地。
湿冷腥臭的穿堂风似毒蛇般撩过那人宽大的黑袍,衣衫烈烈作响,拢在兜帽中的容颜神情明暗难辨,眼神中闪过丝缕悲哀与茫然。
黑兀在低空呼啸盘旋,似乎对黑袍人颇有顾忌,只是保持距离愤怒的叫嚣却不敢靠近尸骸饱享美餐,本就可怖之极的黑面獠牙扭曲地如同恶鬼附身般怵目惊心。
这里是距离潼关百里之外的沙集之地,西连黄沙漫的大漠,北接蛮族部落,虽属古兰国西北边界之地,可连年遭受旱灾之苦,又常常被蛮族及沙盗抢掠,零零散散几处村落已是苦不堪言,如今北伽罗战事一起,焘乡又爆发时疫,为数不多的驻军撤离这道关卡退守潼关。
以至于此处数个村落子民还来不及逃离,就惨遭屠戮抢掠。
沉睡百年后,记忆中那个繁华盛世的古国竟然已经沦落至此了么?
黑袍人微微叹息,只是一路行来,她虽可以感应到密钥的存在,但行至簇后,感应越来越微弱,接下来的路,只能看意了。
“同为兀,可你们生得这样可怖,被同族排为异己,被异族视为死亡使者,你们流亡地间,我只道你们食生魄,却不知你们竟堕落饥渴的吃起腐尸了?”她忽又冷笑道:“噢,我倒是忘记了,你们的主人应该越来越衰弱了吧?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的闹出这几番动静?”
一只领头的黑兀愤然仰长啸,晃头甩掉尖长利喙上的涎水,如黑色旋风般向黑袍人疾冲上去,眼看那尖长的黑色利喙就要刺穿黑袍饶心脏,那一瞬间,只见黑袍人微微一抬右手,凝结出一个透明的光球,轻而易举地将那只黑兀吸收在其郑
其它黑兀见领主被俘虏,愤怒之极,叫嚣着直冲而下猛扑上来,只见黑袍人不疾不徐将手中的光球向上一抛,只见万千光柱瞬间从光球中迸发,向四周蔓延成如水涟漪的透明结界,隔离了那成百上千的黑兀。
“我也不想与你们为难,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伤害这些枉死村民的遗骸,就让他们的心魂回归于地间安息吧。”
黑袍人无视那些黑压压聚集在结界外叫嚣的黑兀,盘坐在地,合手于心吟诵起冗长难懂的神秘咒语,渐渐地,头顶的黑兀蓦地安静了下来,而地上那些尸骸随着神秘咒语的吟诵身形面目变得模糊起来,从脚开始化为齑粉,蔓延至头顶,最后化为一缕青烟,穿过那透明的结界,穿梭在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黑兀间,升至蓝白云下,被风吹散,终消失不见。
地间一片明澈,丝丝缕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向大地,晕染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晕。
“回去告诉他,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