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禾表情复杂看着游雪:“多谢,只是…”她犹疑地看着光下女孩的脸,问:“我们是否哪里见过?”
游雪心中惊讶,当初在宴会上她可是被涂着厚重的妆容,自己都认不出真容,如今她又涂成黝黑的皮肤色,这个玉明禾当真好眼力?
“我自随师父住在山野,这也是初次出山,应该未曾见过吧。”她一本正经笑嘻嘻的瞎话。
入夜后,游雪换上夜行衣,翻身飞上屋顶,主屋里玉明禾已经沉沉睡去,病情稳定。
她根据自己过往的经验和琼氏医典中过往时疫的方子,调整了药方给她服用,针灸是排毒。
面对玉明禾满是感激的眼神,游雪很难跟她坦白,自己拿她当第一次施针的实验对象。
之所以非得进一趟云来镇,是因为若上山采药,采下的新鲜药材需要处理后才能用,她时间不够,只能去药铺找。
她正要行动,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南星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游雪头皮一紧,尴尬回身:“月色正好,我爬屋顶看月亮啊,真巧!”
阿随冷笑一声:“看月亮不用蒙着脸吧?而且…”他指了指漆黑不见星月的夜空:“今晚似乎不是赏月之夜。”
游雪也不再与他周旋,语气沉了下来:“这位哥,你们家王爷似乎只是让你们护送,不是监视吧?我现在有事要办,你请随意!”完一跃而起,几个蹿跃就穿过树梢朝云来镇的方向飞去。
阿随第一次见到游雪使轻功,他并不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孩居然会武,惊异一瞬即刻追随而去。
云来镇
府衙偏厅中,一盏微弱的烛火明明灭灭,肖凡坐在书桌旁奋笔疾书,画下落款后,他长舒一口气,将信件装好用火漆封印,放进一个暗格郑
他伸手拿起杯盏正要喝,发现茶水已冷,他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一边茶几,拎起尚有余温的茶壶,仰头灌下一口。
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走进来,“大人。”
“可有异常?”
“禀大人,尚无。”
肖凡松了口气,“封闭东西大门,明日照旧。”
衙役犹豫道:“大人,时间太久怕会引起恐慌,恐会引起民乱。”
“潼关焘乡时疫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明日在布告栏上贴一张告示,到客栈里先把黄大夫请回医馆,由他去分配那些药丸香囊给百姓即可。”
衙役眼珠一转,领会了肖凡的意思,躬身领命退下。
肖凡放下手中已经凉透的茶壶,缓缓走到窗前,望着东方黑沉沉的际,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冷色。
这个腐朽的王朝,已经从里面烂透了,从他的恩师被处死那日起,就开始倾塌了。
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为恩师求情的人,可渺蚍蜉岂能撼动大树?最后终究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发出了王都,还连累了家族。若不是遇到了飞鹰堡主相助,自己早已在西北边疆军营中被暗害丢了命。
游雪隐在房外的阴暗角落听着两饶谈话,对这个肖凡有几分欣赏,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太看古人对时疫危机处理的智慧了。
她此行顺利找到药铺,只是关了门,她只能潜进药铺找到自己要的几味药打包后,把银钱放在柜子上溜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眼熟的衙役急慌慌地跑进府衙,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才好奇尾随进来。
只是她不明白云泽总是提醒她要远离这个肖凡是为什么?
她此刻倒是很想快点溜走,可是肖凡就站在一边窗前,她努力屏息减低存在感,哪敢乱动,心中默默呐喊肖凡快点回里面去,别站在这里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