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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她

程海和姜穆之是什么时候开始结下梁子,变成敌人的?丁许仔细的回想,不,应该说是姜穆之什么时候开始挑程海的刺,故意找碴是怎么开始的呢?    说起来应该是高一,下午放学季远秋的生日会后。丁许想具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在办公室里帮语文老师统计完小测成绩,刚走到教室门口,程海就气鼓鼓地替自己拿了书包拽着她的胳膊跑开了。  程海踩单车载着丁许,铁青着脸不吭声,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后车座子上,双手紧紧地抱着程海的书包,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直到到了她家的街口,把书包还给程海说了再见要转身离开,程海才在背后慢声喊了丁许的名字,说“别搭理姜穆之胡说八道,那家伙幼稚自大的要命。”看着树影里那张棱角分明再熟悉不过的脸,丁许突然有了无限的勇气,她重重的点点头。目送程海的身影消失在人流里,和一片昏黄融为一体。不知道程海为什么会没头没脑地要提起姜穆之,她和他本身也没有什么交集,当时同学两个多月了吧,位置坐得远远的,除了喊他交作业,连一句话也没有多讲过。  丁许站在走廊围栏处边吃早餐边背单词,教室里也没几个人,丁许是每天最早到校的那一批。  “丁许……”姜穆之喊道,他背上的书包还没来得及放进教室。  丁许捏着半个包子,用手挡住嘴巴,扭过头,“嗯?”  “丁许,你在跟程海拍拖吗……”  “神经病。”丁许的脸立刻涨红起来,收拾东西转身进了教室。  “没跟他拍拖为什么他要载你?你脸红什么?”姜穆之在身后大叫。  丁许坐在位置上心跳如雷,太阳的光线斜射进来,细小的颗粒物在空气里无声地滚动、奔涌,像短促的心跳鼓动的凸点,上上下下。这就是此刻的世界吗?这吵吵嚷嚷的人声就是放大的羞愤吗?她此刻的心情如何?漫卷、动荡、细碎、愤怒、羞耻?不,此刻无解。  她在跟程海拍拖吗?绝对没有。程海太优秀、太完美了,她?每天傍晚就得穿着围裙坐在水果摊儿后面看称、挑水果、找零钱,这样的她怎么会和程海拍拖?  丁许埋头读书,把世界屏蔽掉,只留下她自己和一行行黑白相间的文字。突然听到教室后面角落里喧嚷起来,只见程海脸色涨红,盯着姜穆之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找事儿不是。”  姜穆之一脸不屑,“你充什么大头骑士啊,丁许对你根本没意思,我问过她了,你还自作多情个什么劲,昨天我只说了她一句……”  话音还没落地,程海随手抓起一本书就朝姜穆之砸过了过去,随着自己也跳出前面的桌子扑向姜穆之,惊骇得后面的同学急忙把他俩拉开。姜穆之哪里吃过这种亏,被死死拖住还拼命挣扎,最后两人都狼狈不堪地被叫到了班主任办公室。丁许在众人的目光和猜测里尴尬得简直要死过去了。和她一起长大的程海,连大嗓门对着别人讲话都没有过的程海,今天居然差点跟姜穆之打起来了,这恐怕要变成传奇了吧。  程海写了很长的检讨,姜穆之也写了很长的检讨,据说这两份检讨的内容都与丁许有关,可最终老师也没有喊她过去。丁许觉得很抱歉,却不知道这份抱歉的心情是由何而起,除了更加坚定地不理会姜穆之外,连跟程海也渐渐疏远了。这份远离完全是出于自责、出于担忧、出于伤心、出于想要保护程海的名誉。  这次事件之后,丁许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坐过程海的单车,也不大好跟程海讲话了。从前,程海经常来买水果,有时候是程海的妈妈,不挑剔,随意的拿,顺便闲聊两句,就再见离开了。程海有时又会带最新的、丁许喜欢读的杂志过来;有时热得厉害,程海也会拿两根老冰棍,俩人就在嗡嗡嗡的蚊子声里,吃得一肚子凉气。冬天,风呼呼的刮,水果也不好卖,程海有时和妈妈一起推着单车过来,一下子买许多;或者买一杯热奶茶给丁许暖手。尤其放寒假的时候,快过年了,一天都能忙得丁许腰都直不起来,程海说是过来买水果可总是让丁许负责收钱,他跑前跑后搬箱、理货、装袋,直到把最忙的那段时间熬过去,让丁许多少休息一会儿。程海从来没有表现出要帮助丁许的意思,丁许也曾有过困惑,这是因为程海喜欢自己吗?还是程海对自己的同情?知道自己孤儿寡母、日子不易?丁许的心像浸泡在浓浓的大雾里,怎么也看不清前路上同行的人是何模样。程海从来没有过任何其他示意,都是客客气气,聊几句学习,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不带一点儿拖泥带水的粘连。  感觉到了丁许的冷落,程海晚上的时候特地跑来水果摊上找她,两人别别扭扭、驴唇不对马嘴地吭吭哧哧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丁许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以对,程海只好拎着一点苹果离开了。  时间是治愈尴尬和矛盾的利器,没过多久,程海又一如继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来找丁许,他们的紧张感和不自在也慢慢消减了。而丁许本来不熟悉的姜穆之则凭借着厚脸皮和一呼百应的本领慢慢地与丁许也熟悉起来。至于程海和姜穆之,不提也罢,这两个人如果跟对方一张嘴就像两只炸了毛的公鸡一样,随时准备啄瞎对方的眼睛。  尤其是高二开学的时候大调位,丁许被被到了姜穆之后面的位置上时,第一个去找班主任要求调开他们的就是程海。据说,程海是以学习委员的身份去向班主任上谏,连投诉三条。第一,姜穆之太高,会挡住丁许,让她看不清黑板,影响她学习。第二,姜穆之很爱做小动作、不能踏实安静地坐着,尤其是自习课,很爱讲话。第三,第三条程海还没有想起来,以后观察肯定能总结出来。  班主任听程海说得有理,立刻就把丁许调走了。在姜穆之身后坐了连三个小时都不到,姜穆之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林景景正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收拾东西,程海和周清正在帮丁许搬桌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谁,你,谁让你坐这里的?你怎么坐这里了?”姜穆之脸都白了。  “老师啊。刚刚让调的。”景景一脸无辜。  姜穆之像急了眼的免子一样猛地从座位上跳出来,冲向丁许新搬的座位,走到讲台上,又掉头跑出教室,朝办公室奔去。  不知道姜穆之跟班主任如何巧舌如簧地辩解,下一节课的课间班主任又来教室让丁许和景景换了回去。一整个课间,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从未改变。程海帮丁许搬桌子的时候跟丁许说,“没事,等期中考试过后就会再调的,他要是挡住你或者打扰你学习了你就去找班主任。你要是不好意思去……”  “她不好意思去,你就替她去。你是她谁啊?还是国际警察啊。你这么热心就帮我把垃圾扔一下吧……”  程海悠悠然接过垃圾,慢慢的说:“我是她……我是这个班的班委,我要维持班级的纪律和秩序,给同学们营造好的学习环境……”  “呦呦呦,班委,好大的官儿啊,我真害怕。”姜穆之阴阳怪调的说,“你一定要瞪大眼睛盯住我啊,我冲击市状元就靠你了。”  “我会的。你放心。”程海走向垃圾桶,隐忍而坚定。  丁许想,坐在姜穆之后面这段时间他也没有故意捣乱打扰或者影响自己,除了要求丁许把桌子上清空,方便他上课时背靠墙,把一只胳膊放在丁许的桌子上以外,倒也无甚妨碍。就是课间或课堂前后桌讨论问题的时候偶尔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小玩笑,惹得丁许或哭笑不得、或半羞半恼。如果丁许真生气了,他又会小鹿一样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整个儿爬在丁许的桌子上乞求原谅。这一招最有效,丁许又怕老师、又怕同学、更怕程海一点笑意也没有的目光和抿起来的的嘴唇,因此求爷爷告奶奶般的让他赶紧扭过头去,原谅他。  听着前座的姜穆之读诗时好听的声音,丁许心想如果没有那根充满暧昧的雪糕棒,三条平行线是不能就是友好而永恒地平行下去呢?  当时她正在水果摊上忙碌,接到编辑董老师的电话,董老师告诉丁许,她的小说将会被分为六章连载在晚报副刊栏里。丁许接到电话快乐的无处安放,激动的拿起一个苹果爽快的啃了一口。她投出过多少石沉大海的稿件啊,她其貌不扬、什么才艺也不擅长、什么运动也不会,唯有一手漂亮的文字能使她在作文课上略带脸红和骄傲的扬眉。想到这里,感动的眼泪都要喷薄而出了。小说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里创作并投出去的,开学一个月时间不到,丁许就收到了用稿通知和稿费单。  “丁许,你…这么了?”程海站在灯影里,期期艾艾的柔声问道。  “我……”丁许只说出了一个字,眼泪就不可控制的爬满了脸颊,她手忙脚乱的用手背擦眼睛,一边笑着说“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今天我请你吃苹果。”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稀稀落落的光线里,任愉快的咔嚓声回荡在空气中。间或轻声的笑语让这简陋的小摊子也变得温暖起来、华丽起来。  丁许并不是张扬的人,可第二天看到姜穆之刻意蜷曲匍匐在桌上的背影竟然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和他分享喜悦的冲动。拿尺子戳了戳他的背,说出口的竟然是“喂,你昨天作文交了没?”  姜穆之奇怪的看着她,“交了……怎么了?”  “没事……”  对视很短暂,目光赶紧扎紧,收了回去。那人也慢慢摇摇头,从她桌子上摸走一只笔,扭了过去。  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有什么理由告诉他自己的小说要发表了?  傍晚放学,程海一下课就催丁许收书包,“快快快,今天我回请你。”  “谢谢你,我妈……”  “我知道,几分钟吃个雪糕,赏个脸啊……我生物竞赛拿到省赛资格了,也算为我庆祝啊。”  “那好……”  “也请我吃个雪糕呗。我虽然没进省赛,但也由衷的为你高兴,舍不得的话,我出钱……”姜穆之突然插话进来。  “五毛钱的雪糕怕您尊贵的肚子承受不起啊。”程海有点儿恼了。  “不舍得就直说,我都说了可以买单的。”姜穆之嬉皮笑脸的盯着丁许说。  程海脸色开始低沉下来,丁许不知怎么就开始打圆场“好啦好啦,真幼稚,我请你们俩,一人一根老冰棒,吃完回家。”  程海去推单车,丁许和姜穆之等在路边。程海远远看到姜穆之不知道说了什么,丁许开始伸脚去踢他的小腿,姜穆之得意的跳开,丁许跑两步追过去,姜穆之反倒不躲了,伸开双臂呈拥抱的姿势朝丁许跑过来。程海远远看到一脚跨上单车冲过来挡在姜穆之面前,丁许则早就刹住脚跑开了。  “你这是干嘛!”程海怒气冲冲。  “你不是都看见了?还用问?”  “你……”  “我怎么了,我就是明白告诉你了,我喜欢她。”姜穆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程海说。  程海听到怒涛卷双雪的声音,天地俱昏暗。  “快走啊,别耽误时间了。”丁许远远喊道。姜穆之跑过去,“走……”  “神经病。”丁许笑骂,扭身去催怔住的程海。程海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姜穆之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丁许的呢?好像是季远秋生日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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