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与孙斜分开之后小铃铛便没再见过对方了,午膳和晚膳也是由何宏差了人为她送到欢语阁用的。虽说她心里有些失望不能跟孙斜一起用膳,但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他心里又开始期待起来。
傍晚时分,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小铃铛闲来无事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远处的晚霞发起呆来。这个时节的天气比较凉爽,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花草的芬芳,她选的这处地方景致非常好,出了门往前便有一处小花园,小花园向阳光线极好,最令她满意的便是打理得非常好的各种各样的花草。
小铃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时候,这一世的孙斜对她可以说是相当和颜悦色,也十分照拂了。这是以前的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的,毕竟那个时候她只以为当时的金陌循不太喜欢自己。此时她心里除了感恩,也觉得很满足。
“公子,这一世就让我来照顾你吧。等报答完你的恩情,亲眼看到你幸福,到那时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小铃铛只要想到终有一天自己还是要离开的,便止不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她趴在窗子上直到夜幕降临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
“妈呀!小铃铛你在干什么啊,居然有心情在这里发呆。早些休息才是上策,明天还得早起用功的。就你这识不得几个大字的脑袋瓜,还是多用来操心一下眼前的事情吧。”
毕竟她还是想刻苦一些,并不愿意在孙斜面前出丑。
孙斜去向前院的父母亲请安回来,便回了卧房。这时候何宏端了一碗药默默地放在他旁边。
何宏进来时孙斜正坐在那方紫檀木大椅上,以手支额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何宏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时,他才侧头看了过来。
孙斜看着那碗棕色的药汁,如往常一般将它端在手里,入手尚有的那点余温,提醒他从小就靠着那些昂贵的药材吊着一条命的事实。
他一饮而尽放下碗,便自顾往屏风后设的天然温泉浴池走去。
何宏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在心下叹了口气。
“主子这般年轻却偏偏是个清冷孤高的性子。谁说官宦人家的就一定好命,如公子这般的即使有双亲疼爱,长姐关心,兄友弟恭,似乎什么都不缺。可总也逃不过一个命字。他家主子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就连神医狄越都断活不过二十。”
“二十啊!就只有两年了。”想到此何宏便心酸苦涩到不行,可他自己又无能为力。
何宏知道孙斜不喜旁人在身边伺候,自也不会久留打扰,他收了心里诸多的不平,端着手里的托盘走了出去。
被送回洛鸣轩的沈碧簪,入夜时终于清醒过来,大夫也瞧了只说没有大碍。原本她的那些丫鬟婆子,都难得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似的喘过气来了。可她醒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众人又只能生生受着,等她将房里的东西摔了个大半,才总算消停下来。
她们最后都是被赶出去的,万幸的是沈碧簪没有将气撒在大家伙身上,也算是逃过一劫。
“吓死了,表小姐太恐怖了。”一个新调来的小丫鬟本是暗自吐槽,可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放肆,你个小妮子是不要命了。还敢大胆的议论主子,看我不掌你的嘴。”说完的女子身姿高挑,着一身浅绿色罗裙,长着一双丹凤眼,眯眼呵斥的时候颇有威吓力。
小丫鬟听到自己被沈碧簪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教训,一字不敢反驳,忙悻悻然告罪。
那大丫鬟见她态度尚可,这才撇过头和另外几人相携走了。
小丫鬟哪里顾得上抱怨,只能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清晨阳光还未从东边升上来,但一夜无梦的小铃铛早早就从柔软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睡了个好觉她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至极,若那由远及近的吵闹声能够消停些的话就更好了。
她手指一点便为自己换了身红色的衣裙,瞬间就有了些热烈明丽之感。她慵懒地从床上站起身,慢悠悠地捂着嘴小小打了个哈欠。豆豆盒u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