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跟老娘犟嘴?这回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周家有什么不好的?整整五间瓦房,又有那么大一块儿自留地,光那粮食都能把你给砸死!能嫁到那儿,你还有啥不满足的?非得上什么破学,浪费那钱干啥?”
“……”
水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对她五花八门的责骂。说她放着好好的姻缘不要,简直不知好歹到了极点。
浑身发烫,脑子昏昏沉沉的,嗓子就像撒了一大把辣椒面儿似的疼。勉力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水遥整个人都懵了。
破旧的泥草房子窄小阴森,灰不溜秋的墙面上泛着隐隐的牙黄。墙角挂着一顶年代感十足的草帽,旁边则是一串串大蒜头和玉米棒子。视线收回,土炕旁边掉了漆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搪瓷缸,里面的水正冒着热气。
勉强起身,拿掉身上盖着的那层发黑的破棉絮,从那里散发的恶臭让水遥胃里翻滚不已。
“哇!”
在嘴里不断冒出的酸水的作用下,水遥连忙侧身吐了起来,似乎是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之后,整个人脑子都清明不少。
水遥记得,自己明明是跟着旅游团去西双版纳旅游来着,到了景区看到不少人在骑大象,心里痒痒的很。不料刚一上去,就被大象从背上甩了下来,整个人也被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正当水遥整理思绪时,屋门突然就被“嘭”的一下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土布衫子的中年妇女就进来了。只见她剜了一眼坐在炕上的水遥,紧接着毫不客气地把一个豁了口的小碗扔在桌子上,开始喋喋不休地骂了起来。
“你这个搅家精,搅屎棍!天天没事儿就会给老娘添堵!不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人家周光吗?跳河干啥?寻死觅活的!”
“非要把事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让人家看了,会怎么想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苛待了继女,强行逼婚呢!”
看着眼前妇女那一副捶胸顿足,痛惜不已的样子,水遥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涌上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记忆。再次归于平静,水遥才搞清楚自己大约是重生了。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自己一样,名叫水遥,今年十五岁,刚刚考上镇上的祥云高中。这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可无奈原主生在这物质资源匮乏,连吃个饱饭都成问题的七十年代末,上学自然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儿。7问7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