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屋外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响声,下起了小雨。黄继业道:“幸好陈兄台为我们请求,若不然这会儿肯定被淋了。”
吴师德却道:“公子你不是说雨是老天赏给你的洗澡水吗?你也怕淋啊?”
黄继业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倘若我们不能留下来,被雨淋了,就当洗澡也不错的,但能不被淋总比被淋好得多。”
这时,陈双走回厨房。道:“大勺子,大堂内已摆好桌椅,可以开饭了。”
张大勺子道:“开饭。”
陈双道:“黄兄、吴兄,你二人一路远来,奔波乏困,请随我用点便饭,如何?”
黄继业道:“陈兄盛情,我二人感激不尽。但我们自带了干粮,就不去了。”
陈双道:“黄兄何必拘谨?出门在外,就随意些吧。”
黄继业心想去大堂便会遇到王晖,他先前受王晖刁难,对王晖颇存芥蒂。又担心这么冒失前去的话,会受王晖奚落。便说道:“多谢陈兄美意,我们吃干粮就行了。师德,把烙饼拿出些来,分给陈兄和张厨偿些个。”
吴师德翻开背包,解开包袱一看,叫了一声。道:“公子,不好啦,烙饼只有一张啦。”吴师德翻出包袱,拿给众人看,果然只有一张烙饼。陈双向那包袱里看去,除了几本泛黄的书册,此外更无别物。其落魄潦倒之境也是不言而知。
黄继业道:“一张也不打紧,你把烙饼均分成四块,我们一人偿一块,也足以充饥。”
吴师德心下犹疑,一张烙饼一个人吃还嫌少,分成四块,根本不够量。
陈双道:“那烙饼你们就留着路上用,先去大堂随大家用顿便饭,黄兄、吴兄,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就别推辞了。”
吴师德道:“公子,陈老兄盛意拳拳,你要是不答应,就太不够朋友了。”
黄继业面显难色,犹豫了一下。道:“好吧!陈兄盛情,不便拒却。”
陈双道:“这才是了。”
四人来到大堂,见百余名军士束衣带甲,围在大堂四周吃喝。黄继业心下暗暗纳奇,却也十分敬佩。心道:“这批军士不一般啊,边吃饭时也不肯脱去铠甲,必然是身有要务,穿着铠甲,随时准备接战。”为避免惹人注目,黄继业与吴师德在一个偏角里坐定,方桌上还有饭菜和汤,军士们各吃各的,谁都没多说一句话。
陈双道:“黄兄,吴兄请自便。”
黄继业和吴师德客套几句,舀饭吃起来。大堂里人数虽众,却十分安静,屋外的雨仍是淅淅沥沥地下着。
黄继业十分低调,除了王晖和张勋向他多看了两眼外,其他人也没来在意。黄继业吃了两碗饭,不敢多留,正寻思着回厨房里安寝时,忽听得有人拍打大门。屋外有人高声说道:“店家,开门!快开门!”
众军士听到有人到来,全都安静下来。王晖道:“来者何人?”
屋外那人喝道:“怎么做生意的?你管老子是什么人?来你家投店避雨,你有钱赚,开门欢迎就是。”、
那人说得急躁,听他语气,自是将王晖当作客店的掌柜了。
王晖道:“老子不是开店的!滚到别处去。”
那人道:“王八蛋,要不是天上下雨,就你这鸟破店,你试试用八抬大轿来请,看能不能请得动老子。”
王晖道:“你敢出言不逊,辱骂官老爷?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这王八蛋,竟然把官老爷抬出来吓我了。本来就你这破店,老子是不想进来的,可老天不生眼睛,竟在这个时候下雨,淋坏了我没什么,淋坏我身上的宝贝可就糟糕。废话少说,你再不开门,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店。”
只听咔的一声,门杈从中折断,跟着走进来一个白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