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业道:“我说的只是曹植与宓妃洛河相恋的故事,他们听得太投入了,情不自禁地感到难过,以致气脉郁结。吐血之后,他们的心脉反而打通了,只须调息两天,将这事忘了,就能恢复如常。我如果会施方术,就连你们也一并迷倒,怎么你们听了会没事呢?”
最后这句话,很有说服力。张勋不由得心想:“如果他真有什么企图,应该将我们也迷倒,那他便可放心大胆地劫掠了。”
陈双劝道:“总镖头,我相信黄兄不是坏人。刚才我听到故事的结尾如此凄惨,心里也堵得很。这事怪不得黄兄,是故事太凄美了。”
张勋放下长剑。道:“暂且饶过你,不过这些军士没有好转之前,你休想离开。”张勋吩咐道:“张大勺子,陆思归。这书生来得怪异,即刻起,你二人务必守住他们主仆,有何异状,立刻向我汇报。”
陆思归和张大勺子道:“是!”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黄继业和吴师德身旁,监视二人。
吴师德道:“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我们都没有犯错,只是说了段画上的故事,又不是我们带来的画,为何就要监视我们?”
王晖道:“不错!不应该只监视你们,带画的人也脱不了干系。来人!”两名军士上前听令。齐声道:“末将在!”王晖道:“从此刻起,你二人给我看住施常珍。”
那两名军士将施常珍围了起来。施常珍道:“我犯何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吴师德见施常珍也被监视起来,心下总算平复了些。道:“都是你拿那破画来害的。什么洛神宓妃,根本就不存在。”
施常珍道:“那确实是名画,你不懂欣赏,自然觉得它一文不值。”
吴师德道:“它本来就一文不值,你为了卖出去发财,才大肆吹嘘,谁都知道这是商人惯用的伎俩。”
施常珍怒道:“跟你这什么都不懂的人说话,实在拉低了我的智商。”
吴师德立刻反唇想讥。道:“你也有智商可言?”
施常珍怒不可遏,忽然向吴师德拍出一掌。吴师德向左一闪。道:“真要动手吗?”
施常珍更不答话,竖起左掌,切向吴师德的脸颊。黄继业上前两步,使一招顺水推舟。轻轻一带,化解了施常珍的一招。抱拳道:“施兄请住手,师德言语中若有冲撞之处,请见谅。”又转头向吴师德道:“师德,你就少说两句吧。”
黄继业发话了,吴师德便住了嘴。刘一魁苦恋着那少女,偏偏有霍山一直针锋相对。刘一魁不能讨得那少女的欢心,还屡次被霍山打伤,他两面受挫,受了情伤,心情极易变得恶劣不堪。于是他巴不得天下间的人都跟自己一样倒霉,唯恐天下不乱。趁机说道:“吴兄弟,怎么他叫你少说两句,你就不敢讲话了?男子汉大丈夫,被人牵着鼻子走,岂不是很丢脸?”
吴师德道:“不关你的事。”
黄继业看着刘一魁道:“这位兄台,你活得很有面子是吗?”
受黄继业这一讥讽,刘一魁脸上显出一股难堪之色。气叉叉地道:“骑驴看唱本,我们走着瞧。”
黄继业道:“你说怎样便怎样。”
那少女忽道:“二师兄,这位黄公子可不好惹。你听人家那话,说得不客气点儿,就是奉陪到底,你可要当心了。”
黄继业向那少女一笑。道:“能在此相遇,就是缘分,我绝没向刘兄挑衅的意思,姑娘不要误会才好。你们又是师兄妹,就算刘兄过分我,看在姑娘的份上,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那少女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过了头。却因受到意外的尊重,芳心窃喜。
刘一魁和霍山见此情状,大是恼火。却不知该恨谁,该找谁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