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心思烦乱,只想提着酒去跟黄继业喝几杯。走出不远,却听到草丛里有异动。陈双喝道:“谁!”
只听草丛里有人说道:“是我!陈少侠。”草丛里钻出个人来,陈双定睛看去,见是刘一魁。只见刘一魁的额头上流出了鲜血,他用一块粗布包裹着伤口,但缺人帮忙,没有包扎好,反倒把他手上、脸上都弄得沾了血。
陈双心中很是奇怪,刚才看到他和霍山一道,追着那少女去的。怎么只隔着一小会儿,刘一魁的额头就破了呢?陈双不禁想起在渑池旁边第一次遇到他们师兄妹的情状。那天,霍山和刘一魁两人针锋相对,为极力讨好他们的师妹大打出手,刘一魁武功不及霍山,被霍山打番在地。难道今天是重蹈覆辙,刘一魁又给霍山扁了一顿?
刘一魁脸上有几分沮丧。道:“陈兄,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陈双心道:“不要告诉别人,那一定是怕丢脸。”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双再无怀疑,刘一魁一定又是吃了霍山的苦头。
陈双已是第二次见到刘一魁为情受伤,不禁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来,我给你把伤口包扎好。”
陈双给刘一魁包扎了一圈,止住了血流,将酒坛递给刘一魁。道:“来,喝一口,会好受些。”
刘一魁接过酒坛,猛喝了几大口,气色稍平。陈双对他很是同情。道:“你师哥下手真不留情面。”
刘一魁道:“你以为我额头上的伤是师哥打的吗?”
陈双心中奇怪。道:“咦!难道不是他打的?”
刘一魁眼珠子一转。忽道:“哎!果然瞒不过你,师哥自小跟着师傅和师妹,我是后来师傅收留的。师哥就以为他跟师妹自小青梅竹马,是天生一对。我来了之后,他看我就一直不顺眼。可是师妹喜欢谁?还得师妹说了算,不分先来后到的。你说是吗?陈兄。”
陈双道:“我不知道对不对。假如我是你,我一定不会跟霍山争什么的,我会祝福他们。”
刘一魁双眉一竖。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陈兄,我知道你的想法,要是你碰到这种事,你会退出,之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成全他人,品德高尚,实在了不起。可你也不想想,万一师妹喜欢的人是我呢,我要是自动放弃,她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岂不是害了她,伤了她的心?”
陈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但觉得这种理由是从来没听过的。
刘一魁向陈双看了一眼,此时夜色已深,但月光皎洁,还是看得清楚人脸上的神色。刘一魁道:“陈兄,你提着酒坛要去哪里呢?莫非兄弟心中也有郁结之事?”
陈双本不善于撒谎,而他心中时时不忘的又是跟洛彩凤的事。听刘一魁一问,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件事上来。却觉得跟刘一魁不是很熟,心事不便向他说明。道:“没……没什么。”
刘一魁道:“那十五万两白银不知怎么丢的,确实不好找到。陈兄你是负责押运的人,这事你脱不了干系。你是为这件事烦恼了?”
陈双道:“那倒不是。虽然丢失的银子难以找到,但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精诚团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刘一魁道:“兄弟不是为这事发愁,那是为了什么呢?”
陈双道:“不为什么,刘兄,来喝酒。”陈双想隐瞒,怕自己多嘴说漏了,就用酒来堵住嘴。雨滴书屋yu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