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索画的要求,周舒影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画的到底是谁。但是要送吗?可是她也没法拒绝好吗?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任尔翔不管不顾的从那叠画中抽出了其中的一张,“就这张吧!可以吗?”周舒影一看,那是一张风度翩翩立在风中的人,只有侧颜,白衬衫塞进了黑西裤里,风把画中人的头发吹起,非常的飘逸!
周舒影轻微的点了点头,双手僵硬的接过他递回来的画她觉得自己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她甚至不敢直视任尔翔,把头低得快要抵到胸口了。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甘浦青的声音从头顶闷闷的传来:“人已经走了!可以抬头了。”周舒影才慢慢抬头,悄悄的环视一周,果然除了甘浦青外没有别人了,她才松了口气,长长呼了口气,双腿一软靠在了墙边。看到甘浦青戏谑的看着她,她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里的那些画往他身上打去,边打边骂:“都是你!都是你!”
甘浦青边躲边喊:“怎么,不感谢我还打我!你个忘恩负义的布丁!”
“我感谢你!我感谢你!我让你乱动我的东西!我让你乱动!”一边骂着手也不客气的死命打他真的是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不仅让画像的正主看完了,而且还被被他拿走了一张!自己的心思全部被人看完了,以后在他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了,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舒影气恼的回到桌前,把脸埋在双手里,带着哭腔道:“怎么办?他肯定知道我画的是他,我真的好丢脸啊!”
甘浦青站在书桌旁,奇怪道:“这个有什么好丢脸的啊?喜欢一个人很丢脸吗?”
“你还说,你还说?”周舒影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他,咬着牙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谁让你乱动我东西。”说着,把那叠画胡乱塞会抽屉里,气恼的抱胸不理人了。
“哎呀,你那画本来就是给人看的,给谁看不是一样看?再说那画上又没有画五官,谁知道你画的是谁呀!”甘浦青安慰她。
“没画五官,但是画了白衬衫黑西裤啊!农场里谁会穿白衬衫黑西裤啊!”周舒影越说越气,想到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任尔翔相处了,心里更难受了。
甘浦青第一次见她这样,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问道:“你画的真的是他?”
周舒影看着他不说话。
甘浦青拉过一张椅子也坐下来,侧头去看她的眼睛:“真的是他?”周舒影又把脸转一边去不与他对视。甘浦青笑道:“哎哟!对不起嘛!再说你不想送他,你就可以拒绝的嘛!现在才来生气有什么用啊?要不我去帮你把画拿回来?”说着假装站起来要走。周舒影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拽住他:“别”看到甘浦青那一脸戏谑,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用力丢开他的手面色沉沉的道:“你还来劲了是吗?”
甘浦青一笑,道:“别生气了。再说,你喜欢他,干嘛不敢让他知道啊?说不定,人家也”
“啊”周舒影被他的话说得害羞起来,双手捂住持续发烧的脸,叫道:“别说了,别说了!”
两人正吵闹着,看电视的人开始散了,夏晓晓、肖雁等人回来了。甘浦青收起了那些嬉皮笑脸,把那张只描了一个身形的画拿走了:“好了,好了,不打扰你写日记了,我走了!”周舒影看着他无赖的样子,当着同学的面,都不好发作了。
此后,再见任尔翔,她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她依然每天洗瓶子,但是每天总是错过和任尔翔一起前往农场吃午餐的时间。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单独和任尔翔一起走那长长的山路了。她怕他!更怕他说出一些她无法承受的话。所以她宁愿这样远远的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