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庆年在旁打趣道:“我这是跟着妹妹沾了光。”
荀庆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姐姐”
荀庆年抿嘴笑着,也不说话了。
听得车夫挥鞭声响,车轮毂榖响动。马车终于走上了去扬州的路上。
“小姐,我们真的不跟袁老太太辞别吗?”
碧芜跟着马车,幽幽开口,遭到了樊妈妈的眼神警告。
碧芜也是跟着小姐的,怎么做人的道理还是不懂。
而碧芜觉得,老太太喜欢自家小姐,虽然递了拜别信,但总归在礼数上有些欠缺。
荀庆秋把玩着手里的汤婆子,淡淡地说:“现在几时了?”
“回小姐,约莫未时一刻。”樊妈妈回答。
怀岭与扬州相隔三百里,她们不过才走了五十里。
“还早。”荀庆秋拉开三色团花车帘,朝外看了一眼。
“小姐披好裘衣,莫要着凉了。”
“坐着有些乏了,碧芜扶我出去走走吧。”荀庆秋瞧着路旁几株开的正好的腊梅,心里欢喜,便要下来观赏。
樊妈妈原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回扬州一路官道,又有沈家侍卫护持,应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便也没说什么。只下去嘱咐了领头的队长,提高些警惕。
荀庆秋走到腊梅旁,伸手轻轻碰了碰灿黄的花蕊,鼻尖传来沁脾的香气。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前世,她如飘摇浮萍,命运任人宰割,今生。她便要如这腊梅,傲寒于世。
沉思间,她转过头,朝车队后面看去。一道熟悉的黑影略过,荀庆秋皱了皱眉头。
五老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摇了摇头,转身上车但愿是她想错了。
一路上。荀庆秋都绷起了神经,生怕沈庋跟来杀人灭口,不过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多余的。
从那次离开官道抵达扬州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沈庋。
“看来是我多心了。”
眼见着进了扬州城,荀庆秋一颗心放了下来。
她一直在矛盾,五老爷究竟与皇帝是什么关系。
试探却不杀之,甚至还替皇上传递信物给自己。
莫不是。他效忠于李承澜?
“唔”荀庆秋揉了揉自己的腰,连日的车马奔波,把她的腰都快坐坏了。
“樊妈妈,还有多远?”
“大约半个时辰。”
荀庆秋点了点头,撩起窗帘,看着逐渐繁华喧嚣的街道,心里竟有一丝松快之感。
“真好。”
离开怀岭,没了往日那般拘束,荀庆秋就像是扯松了的发带,多了几分自在,就连她的语气,都俏皮了些。
荀庆年被她的情绪感染,笑了笑,撑开车帘子往外探,“还得有一段路,你要是累的话,你可以睡一会,醒来估计也就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