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姐这么素雅,难免到时候又让二姐争了脸面,蔓萝想想就来气,那古云画到底,不过是个庶出的姐,也竟敢越过了姐去,心想着,蔓萝的包子脸,气的像鼓起的皮球,彷佛一戳就炸了!
知道婢女的心思,傅骊骆拂过肩上的青丝,莞尔:“各花入各眼,别叽歪,走啦!”
她抽了抽嘴角,信步上前,庭院门口停着的,青鸾锦的香芋软轿,在暖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五光十色的很是显眼,弯起嘴角,走了过去。
抬轿的厮们躬身作揖,忙的掀开了云舒卷帘,请她入内。
蔓萝嘴里叽叽咕咕的,骂着古云画,脚下步子不停的跑了上来,“姐,你也不等等奴婢。”她哀怨的掀起卷帘一角,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姐,有些懊恼的站到了轿子旁边。
“你上来吧!”
傅骊骆拉起卷帘,看了眼卷帘外的婢女,只见她额上几颗豆大的汗珠,顺势滚落了下去。
她有些无语,这婢女心宽所以体胖,奈何她又喜欢嘀咕唠叨,她一碎碎念,自个儿就想惩罚惩罚她,所以自己走的快了,婢女只有跟着跑的份,因为胖的缘故,所以在这寒秋时令,她竟生出了一身的细汗。
傅骊骆又心疼又好笑。
蔓萝心底一股暖流涌起,姐虽醒来后变了很多,但是对她还是很好的,但自己真要上轿子了,别那些好事者看见了,定要连累姐的。
蔓萝嘻嘻一笑,拿起锦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睨了眼走过来的古云画,大声道:“姐,这可不成!奴婢就是奴婢,哪能跟主子平起平坐,但就有那些不知脸面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逾越了正经主子不,没得让人在背后笑话!”
她一口气了了这么一大箩筐的话,傅骊骆听着面上浅笑了开去,这婢子!素日里是个大大咧咧的,原以为她是个没心机的,不成想竟是个厉害的。
傅骊骆掀开卷帘边角往外瞧去,只见古云画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低眉顺目的婢女娥。
傅骊骆素帕掩住嘴角,笑意越发大了,难怪蔓萝这妮子,突然了那么串话儿,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给古云画听的,心想着对蔓萝更加的喜爱了。
身子微微靠着嵌珠绯墨软玉大靠枕,闭着双眸,她假寐了起来,外面的事情,蔓萝定能给打发了,用不着她操心。
“二姐怎么这会子还没动身?”
蔓萝站在原地,微微欠了欠腰,冷冷淡淡的施了一礼。
古云画笑意盈盈的,朝流光溢彩的软轿瞧了一眼,那香芋色的织锦在阳光的映射下,璀璨夺目,华丽异常,似那绚丽多啄漫星辰。
一想到父亲竟把这轿子给了她,古云画感觉心里堵得慌。
她听这轿子是父亲娶嫡妻的时候,圣上赏赐的,上次她在藏玉阁偷偷观摩的时候,不心掰掉了织锦上的一颗白玉珠子,父亲知道后大骂了她一顿,害她委屈的哭了好几回。
心想着,古云画那双美目像侵了毒液一样,从软轿的缝隙射了进去。
蔓萝轻咳了一声,把古云画的诡异举止都看的透透的,她眸色微紧,“二姐,我们先走了。”蔓萝不想看她因嫉妒扭曲的脸面,示意厮们启程。
古云画面上一怔,楞了几秒,晃过神对着轿子里的人讪笑:“姐姐先走,妹妹随后就跟上。”
傅骊骆扶了扶额,睁开了双眼,眸色冷冽微暗。
古云画看着渐行渐远的华美软轿,听着那轿子因晃动而发出的,玉珠佩环碰撞的玎玲之声,一双黑瞳越发的深不见底,手心里的锦帕被绞的皱皱巴巴,尖锐的指尖因用力深深陷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