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蔓萝的呼叫声,傅骊骆顿时感觉周身血液都荡漾开去,舒爽了一口气。
颦眉望去,蔓萝站在花园廊环一角,朝她挥着锦帕。
四五贵女们也齐齐的朝她看来
傅骊骆勾了勾唇,浅笑的对他作了作揖:“窦将军,我一介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将军在此攀谈,实属不妥!
她想快点打发了他,奈何大名鼎鼎的窦将军这么难缠!
她不就是喂个鱼么?偏他眼尖!她要尽快摆脱这狐狸样的男人才是!
窦骁扬抱胸在怀,一双凤眸带着清冽的寒光,好遐以整的看向她的眼底,他忽的上前一步,正欲话,却被她抢了个先,“窦将军,抱歉!我还有事”她掩住心里的慌乱,退后一步弓了弓腰,淡然的背他而去。
窦骁扬望着那远去的纤细背影,眸光微寒
古云画站在花圃丛旁,与几名贵女顽笑,看见傅骊骆过来,眼底灰暗的恨生一计。
转头去了花园亭中
傅骊骆脸上挂笑,几名贵女们纷纷热络的迎了上来
蔓萝跑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拿起锦帕帮她拂去裙摆上的灰尘。
傅骊骆眼角淡淡的,瞥了一眼在亭中行色诡异的古云画,面色不改。
“兮儿,你去哪了?我看到蔓萝了,就知道你来了。”沈浣碧亲昵的行了上拉,拉着她的手攀谈。
看的出来,长兴伯爵府虽与大冢宰府关系疏淡,但这沈浣碧与古兮的关系还算不错,傅骊骆突然有些愧疚,刚在大门口没有上去安慰她几句。
“表姐安好!才看见你,我就过来了”傅骊骆对沈浣碧的亲密举动,倒没有不适,浅笑着看细细打量着沈浣碧,只见她削肩细腰,窄长身量,容貌虽不出众,但也算是清丽雅致,温和有礼,全然不像刚在大门口那般气焰嚣张。
“原来是古兮姐姐,姐姐好,妹妹有礼了!”
窦媛挽着沈浣碧的胳膊,乖巧的给傅骊骆施了施礼,脸上明媚灿烂,像那春日的阳光,舒心爽气!
不知怎的,傅骊骆很是喜欢眼前这个少女,活泼娇俏,毫无心机的样子。
虽然她不太喜那个狐狸一样的男子,但对这明朗的少女,心底莫名有种熟悉感!
“哟,这么多人啊!看样子我和我姐姐来迟了!”
清脆的嗓音响起,众人皆回过头去,只见一身绯衣的林仙莹,挽着翠绿衣裳的林仙柔朝这边走来。
“哎!敢情采斗盛会过后,古大姐人缘好了不少!”
林仙柔穿着跟古云画同样款式的裙衫,一脸挑衅的望着傅骊骆,唇边弯起一丝讥笑。
傅骊骆望了眼,跟前的林仙柔,裙衫略显肥大的腰身,并不适合过于纤瘦的林仙柔,刚看她走来,很像一只花枝招展前后摆胯的企鹅。
忍着笑意,傅骊骆莹白的手指,指了指端着杯盏走过来的古云画,“仙柔妹妹的衣裳好看极了,竟跟我家妹妹云画一模一样的呢!莫不是你们一起约好穿同样的衣服,好显得感情亲厚?”
林仙柔听闻瞪着美目,朝古云画看去
她平生最讨厌别人跟她穿同样的衣裳了,连林仙柔都不能
一双美眸恨不能把,那款款走来的古云画戳个洞去
站在一旁的林仙莹敛了敛眉,拉了拉林仙柔的衣角:“颜色不同的”
“真是一样的呢!只可惜颜色不同,要是颜色一样,更能体现仙柔妹妹与云画妹妹的亲厚!”沈浣碧火上浇油,轻笑出声,窦媛忙的拍了拍沈浣碧的手,让她别笑。
古云画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不明所以,扭着腰肢,端着云墨青瓷的杯盏慢慢上前,瞥了一眼神色浅淡的傅骊骆,狠毒阴郁的光芒从眼底划过
“什么呢!这么高兴!”
古云画端看了一眼,笑弯了腰的沈浣碧,一脸的疑惑。
“你不过区区一个庶女,竟敢跟本姐穿一样的衣裳?脸皮厚的连镜子都不会照了么?”林仙柔尖牙利爪的呛声,狠狠瞪了眼走进的古云画。
一时间几位贵女都面色愤恨的看向林仙柔。
原来这里除了傅骊骆和她林仙柔,其他都是庶出的女儿。
林仙柔这话一出,把大家都给得罪光了。
古云画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色一白顶了过去:“仙柔妹妹这话的,这里除了你和我姐姐,其他的姑娘哪个不是一样的!你骂我便是,犯不着带着众姐妹一起骂吧!”
傅骊骆暗暗佩服,这古云画挑拨的手段又进溢了不少。
“就是啊!我们可没得罪你。”
沈浣碧果然冷哼着附和。
古云画睨了眼默不作声的傅骊骆,怎知这个话题本就是傅骊骆挑起的!
傅骊骆斜瞅了瞅,跟前浑身颤抖的古云画,只见她素手煞白,因愤怒青筋都爆了出来,那青花瓷的杯盏,还在微微冒着白气,且看了眼站的离自己最近的窦媛,忽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不及发声,忙的抬手推了过去
“啊!好烫好烫”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刚还跋扈嚣张的林仙柔捂着脸面,躺在地上打滚
婆子丫鬟忙的迎了过来一时间幽静的庭院乱成一锅粥。
林仙莹围着乱叫的林仙柔乱了方寸,只知道哭。
“快,快去禀告侯府主母,有人受伤了,快去请大夫!”
傅骊骆紧紧的把窦媛护在身后,秀眉紧蹙的吩咐着奴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