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簌簌的透过枯枝黄叶飘了过来,傅骊骆连忙捂紧颈袖,白皙嫩莹的脖颈冰凉入骨,她面色凝重的看向那处,窦媛脸色微白的僵坐在灵儿背上,那一脸盛怒的锦衣男子轻握着双手朝灵儿跑了过去,虽隔着数丈远,但那男子周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满带戾气!
傅骊骆银牙轻咬,抚着香腮边的青丝疾步走了过去。
“呜呜呜哥哥,你不要生气!”
耳边传来窦媛的哭泣声,再颦眉望去时,刚好看见那怒气冲冲的男子一把从马背上把娇弱的窦媛扯了下来,傅骊骆心里咯噔一下,只见他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人无处喘息,却看的清楚窦骁扬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他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饶心底。幽深的黑眸暗如乌云,那紧抿着的薄唇划出凌厉的弧度,让人不敢接近!
沈浣碧拉着傅骊骆的手臂,朝她努了努嘴,弓着身子微微发抖:“兮妹妹,窦将军这个样子好吓人啊!你还是别过去吧?”沈浣碧睨了眼一旁的蔓萝,蔓萝慌乱的咽下嘴里的吃食,扯着傅骊骆的衣袖,满脸忧色:“姐还是别过去吧!媛儿姐是将军的妹妹,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蔓萝嘴上虽这么着,但那圆滚滚的脸上满是惊恐,握着沈浣碧的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傅骊骆眼波流转,眼底清澈分明,莹亮的杏眼挑了挑,拍了拍沈浣碧的手背,让她和蔓萝呆在原地,又朝那怒火正旺的窦骁扬瞥了一眼,面上浅笑着朝窦媛走了过去,伸出素手去拉跌坐在地上的窦媛:“媛妹妹快起来”着面色微恼的看向沉默不语,一脸疾色的男子:“原本这是大将军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方面插嘴,只是将军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媛妹妹!”因愠恼她心里的气往上涌,忍不住轻声咳了几声,白润的粉颊像侵了水的芙蓉花一般娇俏玲珑。
搂着暗自流泪的窦媛,傅骊骆很是气闷,这时灵儿围了上来靠近她身旁,不断的用鼻子轻嗅着她的衣袖,白绒绒的白须蹭着她的手臂,仿若在跟她撒娇一般,傅骊骆欣悦的抬眉,清莹的眸子似润过春风,心生暖意的正欲伸出素手朝灵儿抚去
突然一声疾吼,生生止住了她向前的动作。
“别动,不要靠近它!”
窦骁扬沉声喊了过来,疾言厉色的一把拉过缰绳,傅骊骆惊了一跳,面色浅淡的缩回了素手,僵在了原地,她眉梢微微下垂,素手扯着衣袖,如宝石般的翦瞳蓄满了泪水,如那静谧幽深的清泉,窦骁扬瞥了一眼纤弱的少女,睨到了她眼角的湿润,心里越发的烦闷起来,狠狠的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
窦媛诧异的一震,连忙拉着傅骊骆冰凉的指尖,秋水眸中盛满了不解和困惑。
她不知这灵儿是何方神圣,她只知道哥哥对它很是宝贝,现已深秋满地的枯黄败叶,哥哥为了让灵儿吃着脆嫩的青草,不惜让家奴去几万公里的大洲,马车运草粮过来。而且她好几次撞见他满脸哀赡对着灵儿话,原以为哥哥是看她喜欢骑马,特意把灵儿带回来给她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给她的,算她多心了!窦媛搅着细手,双眼变得通红,忍着眼底的泪珠,顿顿的立在那里。
突然,她像是炸毛的兽一般,望了望快要落泪的傅骊骆,终是耐不住,窦媛肿着桃花似的水眸,嘟着红唇嚷了起来:“哥哥,你太无礼了!你对我生气也就算了,古兮姐姐是第一次来咱们府上,而且她只是喜欢灵儿,就想摸一下,这都不能么?”窦媛一脸委屈的抹着眼泪,对着锦衣男子控诉着。
她这话一出口倒把微怔的傅骊骆给骇了一跳,好似在她耳边炸了个响雷,劈的她头昏脑胀,眼前的一切都朦胧了起来,她看不真切!
为何窦媛知道它叫灵儿?傅骊骆抚着咕咚乱跳的心口,半眯着眼眸朝那男子瞥去,只见他挺立的肩背抖了一抖,粗粝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灵儿雪白的尾须。
场地上策马奔腾的林寒峥和其他几位男子都循声望了过来
窦骁扬顿了一顿,回头看了她一脸,沉声道:“因为它是灵儿,所以谁都不能碰!”
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那抹刚毅决绝的背影,看着渐行渐远的白驹,傅骊骆心口一滞,轻咬着唇瓣:
“灵儿灵儿”
俏生生的嗓音响起,傅骊骆朝那俊逸的白马喊了出来,众人皆是愕然,谁知刚还信步悠然跟着窦骁扬的白马,竟朝着她飞奔了过来,窦骁扬来不及制止,锦缎缰绳从他掌中滑落,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色骏马如旋风般的跑向那素衣少女,他轻启了启薄唇,却一个字也发出不来,顿时他眉心一痛,不由得凝眉蹲下了身子。
“呀!姐,它喜欢你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