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星期而已!乖,回来后我给你买一堆你爱吃的水果蔬菜!” “一个星期好漫长的!我以后都不吃水果蔬菜都行,”他愈发委屈了,“我会特别特别特别想你,见不着面什么的最难受了。”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白初浔其实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缠这她,粘着她,恨不得一秒也不分开。 穆棉无奈,终究还是心软了,要求它变成原形,抱着这个二货给他办理了宠物托运。 她好像对他越来越心软,也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系统委屈道:“穆棉,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说话?” 穆棉嘿嘿一笑:“系统啊,我老这么叫你没个名字也不方便,我记得你的编号是2333对吧,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小二如何?” 系统:“不要!” “那小三?” “……算了,小二很好,你还是叫我小二吧。”嘤,你说他当初为啥摊上这么一个宿主! 调戏了一把系统,穆棉神清气爽的为依依不舍的白初浔办理了托运,登上了飞机。 穆棉也不是很紧张,就算进不了前三名,初赛冠军奖给她的5000元奖金也可以保证她不亏本。穆棉不知道,初赛的评委可对她有信心的不得了,就等着她夺冠呢。 穆棉去比赛了,白初浔变成人形站在场外等她比赛,他脖子上围着和穆棉同款的围巾,手上还带着双穆棉给送的手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超级发光体。 但这个超级发光体眼里只有他心爱的女孩,对来来往往的视线视而不见。 白初浔亲了穆棉一下,说:“比赛加油哦!” 穆棉笑了笑,心情很好的向他挥了挥手进了考场。 一共有108人进入了决赛,大部分人都已年过而立,穆棉这张年轻稚嫩的脸格外吸引人注意。 她本次选择的是人物画,《弟弟》。 黄昏,清瘦的男孩站在麦田边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俏皮的歪着脑袋,微微的抬着头对着你笑。最吸引人的是男孩的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澄明,嘴角的笑容干净而快乐。身后是金黄色的麦田,最远处,夕阳泛着橘黄色,整个画面的都是温暖而幸福的色调,让人只是看着这幅画,就能感觉到幸福和温暖扑面而来。画面里的男孩更是让人有一种错觉:他随时会从画里跳出来,喊一声“姐姐/哥哥”,欢快的到你面前撒欢。 穆棉用最温柔,最细致的笔触画下了这幅画,这是田铮与她相处时,最快乐也最常见的模样。 她画完时,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大部分人都已经停笔。 穆棉放下了画笔,松了口气,走出了赛场。这是她有史以来,最满意,最喜欢的画。 白初浔手里抱着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乎乎的奶茶,见她出来,眼睛一亮,飞快的跑过来:“冷不冷?我帮你暖一暖手。”说着就把穆棉的手捧在了掌心里。 ……她刚从屋子里出来,怎么会冷?你分明就是想拉一下小手吧!套路,都是套路! 这年代啊,猫都学精了。 穆棉如今已经懒得干“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种毫无意义的力气活了,随意的被他牵着手,“我渴了。” “哦,我带了奶茶,田甜你喝。” 白初浔拧开杯盖,把奶茶递在穆棉唇边,认真的等着她喝。 这里人来人往的,穆棉巨尴尬,但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低头喝了几口,二人甜甜蜜蜜的牵着小手吃饭去了。 这货还挺有钱的,据说是他变卖收藏得的钱,他毫不在意的要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穆棉,穆棉没收。他们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呢,再说了,穆棉如今觉得女人还是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才好,靠着别人生活毕竟不靠谱。 这样你才有底气,这样你才能说“不!” 穆棉的表现让白初浔失落了好几天,女朋友不让他养怎么办! 第三天,比赛结果出来了,穆棉得了冠军。赛方说本次前十名的画作都参与拍卖,拍卖所得的奖金,撇去税款,全交给作者本人。 十四岁多一点的少女以压倒性的优势得了国画比赛的冠军,吸引了好多媒体来采访。 但是当媒体问起穆棉“你学画学了几年?”之类的问题时,穆棉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可奈何,只能装逼:“我学画学了三年。” 这下众人哗然。一个带着墨镜的男记者问:“据说田小姐是孤儿,家境贫寒,是如何支付请老师的高额费用呢?” 穆棉心里不喜,这人怎么戳人伤疤呢?但穆棉不是真正的十四岁少女,清楚知道她现在要是有一句不对,很快新闻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她心气高脾气臭或者说脏话骂人没教养之类的。 这年头,越是负面的新闻越受人关注,尤其一些键盘侠,更是整装以待的等着喷人。 这些人总是觉得只要你出名,只要你被挂在网上,不管你是不到十岁的孩子还是□□十岁的老人,针尖大的事也会被喷来喷去,弄得你不得安宁。 明明这样做他们自己一点利益都不会得到,但偏偏有人乐此不疲,好像这样他们就高人一等了一样。 穆棉很烦这些,但也不得不小心应付。 面上却“伤心”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我看书自学的,没请老师。我的确是孤儿,父母死于矿难,想用画笔把一些美好的事务保存下来,就动了学画的念头。”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面色确是认真而坚毅的。 那墨镜男没有露出一丝愧疚,继续追问:“那请问田小姐参加这次比赛,是为了荣誉还是为了钱?” 这个人好讨厌!穆棉看了下男子的话筒,很好,飞天娱乐,等老娘地位高了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不接受飞天娱乐的任何采访。 但此时还是要装一下的。 少女似乎不好意思似的说了一句:“我,我很缺钱。”顿了顿,又抬起头,认真的说:“我和弟弟生活需要钱,上学也需要钱,我是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级金钱,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也很高兴能参加这个比赛。”少女身形瘦弱,却一点都不都不怯场,但因为年纪小而且瘦弱的缘故,让人无端觉得咄咄逼人的记者以大欺小。 众人纷纷觉得墨镜记者欺人太甚,看他的目光不善起来。 这时,穆棉身后传来一道温和慈祥的声音:“既如此,老头子我就帮帮你。”穆棉回头一看,竟然是徐老。徐老在如今的国画界可以称得上是泰斗级的人物,是此次比赛的评委之一。 “我本来想收你为徒,但见你作画风格、手法自成一体,长此以后,成为一代大师,开拓一个新的流派不过是时间问题,跟着老头子,倒是耽误了你。既然你经济困难,我就资助你好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说着,递给了穆棉一张卡:“这里面有二十万元,你先拿着用。” 穆棉认真的给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好意,有了奖金,我和弟弟的生活基本有了保障,以后需要的钱,我们会自己慢慢挣。”穆棉顿了顿,又俏皮的说,“不过,要是有什么困难还是会向您求助的,希望您到时候不嫌弃。” 徐老收回了卡,看她的目光更欣赏了,不焦躁,不贪财,心思坚毅,这是成大事之人才有的心性,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了:“那就这么定了,”瞥了一眼那个墨镜记者,道:“这种喧哗取众的小人,你不必理会。”他似乎是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下人面子的话,拍了拍穆棉的肩膀,笑眯眯的转身走了。 穆棉一笑,真是我行我素的老人啊。不过到徐老这个地位,他说那记者是跳梁小丑,那么那记者就是个跳梁小丑,被徐老这样国宝级的画家称为小人,估计这记者回去后面对的就是失业了。 同行中出现这么一个败类,其他记者亦觉得不好意思,慢慢散去了。穆棉回到宾馆,带着自己的行礼和白初浔小猫,登上了回H省的飞机。 回到省城后,穆棉没有急着回家,省城药材资源什么的更丰富一点。穆棉现在有钱了,药膳什么的当然要补起来,她和田铮都有一点营养不良。当然啦,什么排毒养颜,还有神马丰胸长个子的药膳都要跟上! 什么?你说东西太多提不回去?没事,这不有白初浔么,他提两个大包还健步如飞,就像提棉花似的。 周一。 穆棉返校后发现,她成了名人。 清河镇很小很安逸,历史上也没出过什么名人,穆棉国画比赛获得冠军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清河镇。这个消息被学校挂在了宣传栏上,穆棉看着宣传栏贴着自己的……入学照,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时候还是原主啊,照照片的时候似乎眯了下眼睛,于是,只剩下两条缝……丑的不忍直视! 干嘛把这种黑历史贴粗来呀,学校真的和宝宝没仇吗? 穆棉心塞塞的回到了教室,所有人的目光刷的被她吸引过来,没了往日的鄙薄,反而多了几分“重新定位这个人”的意思。 面对对眼前少女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他们明白,曾经,他们父母双全,衣食无忧,和田甜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人他们可以随意欺凌;如今,他们还在蹒跚学步,嬉笑玩乐,田甜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了让他们望尘莫及的成就,他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龙困于浅滩,终于乘云而起了吗? 穆棉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表情没有因为那些注视而出现丝毫波动,就像以前不因为他们的鄙夷有一丝不满,云淡风轻,踽踽独行。 那些针对穆棉的,刻意的排斥和歧视已经消失,反而重新认识她一般,发现这个人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她长得还不错,她成绩很好,她很聪明,她从不搬弄是非,她很有才华,她很大气。 到底是为什么,以前会针对这么一个同学呢? 于是,穆棉在初中最后的半年时光,在班级里,有了和她打招呼的人,集体活动也会邀请她参与。 穆棉没有计较以前的事,有人打招呼她就应,集体活动邀请她就酌情参加,有人问学习上问题她也讲,于是她又多了一个很好相处的评价。 只是,好友依然是一个也没有。这些人,给原主的记忆里留下的全是伤痕,穆棉接受了原主的记忆,接受了她的人生,也接受了那些伤痕,同为孤儿,那些痛苦她感同身受。 她不计较,但也无法喜欢这些人。 不久,穆棉的画被一个富豪以700万元的高价拍下,税后穆棉还有六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