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样?”
“从活人身上弄银子,总比死人要容易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楚岚淡淡道:“城里酒楼招帮工,一日洗上七八个时辰的盘子,还包吃住,一个月总有8分银子的月钱,我看娘子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洗个十年二十年,总是不在话下,四十两白银,不就有了么?”
桂娘一听,如五雷轰顶,哆嗦着嘴唇:“你,你这毒妇”
楚岚却不理她,继续道:“至于二十五亩良田,听闻令公子在京城读书,虽说功名要紧,父债子偿也算他的孝道”
桂娘听见楚岚竟要寻她那宝贝儿子来还债,越发气的七窍生烟:“你,你敢我儿大好前程,若叫你们耽误了,我做鬼也不饶你”
楚岚冷笑一声:“娘子看我这模样,可是怕鬼的?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何况你死了,待你归了西,也是人死债不烂,留着你的子子孙孙替你家还债去吧!你们一条船上的蚂蚱,跑的了哪一个?”
桂娘只觉血往上涌,气血攻心,喉头一阵腥甜,又说不出话来,只不住的打着哆嗦。
一直不说话的方孺子开口道:“桂娘,事已至此,总要有个说法。”
桂娘咬牙切齿,怔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我给!”
围观众人轰的一声笑开了花,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
“哈,果然还是藏了银子!”
“没廉耻的货色,跟王宝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公母啊。”
这些话把桂娘羞的无笼钻,羞恼之下,脑袋嗡嗡作响,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一惊,王福忙道:“来几个人,将她抬到耳房去。”
大概是这桂娘平日里得罪人太多,抑或墙倒众人推,竟无人愿意上手,王福气的半死,点了几个婆子,把桂娘抬了进去。
王春见桂娘晕了,倒慌了几分,忙不迭的看向应雪泥和楚岚:“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
应雪泥笑道:“王大哥莫慌,死不了,她还有儿子等着她呢。”
楚岚小声道:“这也奇了,那王宝家里光陈设就不下百两,怎的吝啬这几十两银子?”
“阿岚有所不知,她哪里是舍不得银子,她是舍不得那二十五亩水田哪!”应雪泥解释道:“上好水田,如今一亩也要三十两银子,算起来七百多两,对她这样的人,岂不是如割肉一般。”
楚岚道:“只是这田本就是兄弟俩平分,什么割肉不割肉的。”
“阿岚如此豁达,她却未必如此,财帛进了自己的荷包,管他原主是谁,一概看做自家应得的,你要她物归原主,她反觉你占人便宜呢。”应雪泥悠悠道。
说话间,那桂娘醒了,自己扶着墙又出来,看着众人。
方孺子道:“桂娘,你既醒了,今日就把事情了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