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可否告诉我他这是怎么了?”薛瑶等着言宁诊完,急切地问道。
言宁先是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吐了一口气。
“舒公子背上的刀伤本是外伤,只是那伤他的刀伤涂了十足十的散血露。”言宁心情沉显而易见。
“散血露?”薛瑶疑问。
散血露,意如其名。
此种毒药专被江湖剑客涂在刀刃上剑刃上,他不损伤人体内肌理。
只是人若被涂了这种药的刀剑所伤,即便一个很小的伤口也能血流不止。若不以特定的解药解毒,在用其他滋补药物辅以调理,定会失血而亡。
听言大夫叙述完,薛瑶的心都凉了半截。
“按理说此等毒药稀有程度只得是皇家权贵才用得起,舒公子是如何沾染上的?”言宁的心也时刻悬着,他斟酌许久才敢把此言说与薛瑶。
薛瑶沉默,这何尝不是她想知道的。
大夫又告诉她,舒长青所失之血要是换到常人身上,只怕身体早就凉了,他虽还有气息,只是十分微弱。
他给他服下了解药,暂时用针法吊住了他的精神,不过此法最多也只能维持七日,留给他恢复气血之时间。
“他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走时,言宁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大夫一走,薛瑶面如土色。她从白日呆坐到了子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阿荛来问了几次,她也一言不发,不哭不笑,甚至连个表情动作也没有。
舒长青也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同她一样,不哭不笑。除了微弱的呼吸,什么也没有,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安静的思考了一日,把无数个结果都在脑海里绘出了个蓝本来。
皇家的人何如要杀一个普通的贫民百姓呢?还是他根本就是不小心被误杀?他昨日到底是去哪儿了?又为何又要瞒着我?他的过去
这一连串的问题纷乱复杂地交织在她的脑海中。
薛瑶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作为一个妻子从不过问自己的夫君每日的行程,当然就算她问了舒长青也未必会告诉他
她一直以为舒长青不告诉她是还不信任她,不过如今看来好似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豁出命去做呢?”她对着舒长青自言自语道。
她睁眼闭眼脑里尽是舒长青的模样,这种感觉实在可怕。只两个月,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印进她每一根血丝,顺着她的血管,流遍她的全身。
薛瑶探了探舒长青的鼻息,确认他的呼吸平稳,身体也还温热。
随后又出门独自坐在长廊的台阶上,她仰头望着漫天星河,奈何无论穹灵抑或望舒,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薛瑶心乱如麻,星眸含天,心里却只有无尽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