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均将那不仅重如铁石,而且坚硬如铁的麦秆搭成一座简陋的草屋,已然过去了一天。
此刻燕均心中突然好似有点明白那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是什么情况了,原来竟是被人算计了。
最初的那百根麦秆燕均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尚能轻松应对,但随着百根又是百根燕均剩余的时光几乎在用顽强意志力坚持了。
秋日里那些许温和的暖阳渐渐地在天边划过了一道美丽的轨迹,燕均的汗水也洒遍了这短短一条小路。
燕均的草屋也不大,就盖在离那农家老翁的草屋不远的旷野中,也不知这座山是如何形成的,顶部竟然是一片广阔的平原。
盖好草屋的那一刹那,燕均只感觉周身上下都被剧烈的酸痛包裹,眼前景物竟然都有些模糊。
等燕均想要从草屋的顶上跳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了。
原来草屋搭好的那一刻燕均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身体便再也不听使唤了。
苦笑着,燕均也只好就那样毫无遮拦的躺在了草屋顶,或许今夜可以好好欣赏一番那十六年来从未见过的皎月了吧。
那农家老翁在带着搬完第一根麦秆后就不见了踪影,此刻也不知身在何处。
也不知道那少女如今如何了,笑苍生与悲浮生又过得怎样呢?
宝宝如今如何了呢,也不知有没有找到他的爹爹呢?
就在燕均的胡思乱想中,斜阳终于完成了它一天的工作消失在了山的尽头。
就这燕均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未等到天空明月大放光华,隐约间他却好似看到了那农家老翁静静地坐在自己身旁遥望着根本看不到的那座被竹林覆盖的山峰。
隐隐约约他还听到那农家老翁自嘲的笑着说:“师兄啊,或许等到为天策师兄报了仇,我就能原谅自己,带着几坛最好的美酒去你的剑庐喝个痛快了吧。”
第二天的太阳出的格外的迟,燕均却依旧早早地站在了这片山巅的旷野之上,他在静静的等候着晨昏线的掠过,但一轮晨日却在清晨的山雾中缓缓显露了身形。
燕均这时才醒悟到,原来已经不是真魔界了啊,离开的太过突然,一个月了却还是觉得有些如梦似幻。
笑了笑,燕均抛却了心头的杂念又开始了这一个月来的晨课舞剑。
而老翁又一次的出现在了燕均的身旁,一板一眼的指点了起来。
如剑老者教剑重在一个悟是天道,而这农家老翁的剑却重在一个无微不至精益求精乃是人伦。
农家老翁的指点往往直指要害,这些日子燕均虽然重在悟,如剑老者也不说话只是舞剑,剑韵燕均倒是掌握了几分,剑招却反倒差了很多,老翁的一番指点竟然仅仅一个清晨就解开了燕均一月的疑惑。
练完剑,老翁依旧还是那套自力更生的说辞却让燕均做了两人的饭菜,材料依旧是那米那竹,而燕均做的却也是得了几分如剑老者的精髓。
老翁整整一顿饭没有说过一句话,就那样默默地吃了一口又一口,好似放在眼前的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一般。
老翁连吃了两碗终于停了下来笑着说:“像啊,真的像啊。”之后老翁又恢复了懒散的模样,好似刚才的都是燕均的错觉。
“好了,走吧,带你去见识见识我剑宗的万剑楼,这天下剑术有十分,我剑宗独占最好的九分,记住,这就是所谓的传承与骄傲。”
燕均点了点头,心中不由的却升起了几分期待。
老翁这次却没有使出之前那大挪移的本事,仅仅只是凭空一抓就摄来了燕均屋顶的一根稻草,回头却看见了燕均幽怨的眼神。
这草屋可以说每一根稻草都是燕均汗水的结晶,又如何能允许那老翁随手强拆。
老翁尴尬的笑了笑,不得已又轻轻地将那稻草隔空放回了燕均的屋顶,从自己的草屋摄来了一根同样的稻草。
“走吧。”那老翁说着便纵深一跃踩在了那根稻草之上,又一次抓着燕均的肩膀冲天而起。
这一次,燕均才得以看到这剑宗的全貌,这剑宗竟然自成一方空间,一座座山峰飞在云端之上,山下好似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座座山峰在燕均的脚下飞过,他们真的在飞,虽然很缓慢但却实实在在的在变幻这方位。
每一座山都是另一方小世界,春夏秋冬,梅兰竹菊,松柏梧桐,沙漠雪原,再在那雪原之上燕均好似隐隐的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墓碑。
“怎么样,我剑宗这片剑冢如何?这山共有三千六百五十一座日夜按固定的轨迹飘动,共同结成了我剑宗的护宗大阵。”
听了老者的话,燕均当即就是一惊,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土包子,这剑宗的一景一物竟然都是自己前所未见的,自己已经不知多少次吃惊了。
千山万水成一阵,这是多么大的手笔,这作阵之人又是何等的强大,拥有着何等的气魄。
恍惚间燕均好似看到一位伟岸的身影站立在天地之间,山川峰峦在他双手之中就好似棋子被随意地摆放着。好易h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