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蝶柔,阎君这才重新去寻了那个被称作菩萨的妖尼,这妖尼自从剑宗大比结束就被软禁在了一处剑锋之上,只以阵法禁制相禁止任何弟子任何人靠近,而她却也不急躁,就静静的仿佛真的菩萨一般盘坐修行没有日夜,整座剑锋在短短的时间中已经被浓郁的梵唱所笼罩,梵唱之中皆是领域,阎君甚至还没有靠近那妖尼太多就感受到了那梵唱中操弄心绪的能力。
这领域并非是天仙刻意散开的力量,而仅仅是这妖尼不知道修炼的何种秘法在运转之间自然而然的产物,最初其实对她的禁制只在一屋之内,可是随着那领域的不断增强,任天机也不得不将整座剑峰作为了禁制的根基,
可是如今,这激荡着浓郁的心绪波动的梵唱甚至已经笼罩了整座山峰,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力量甚至能越过剑锋的限制甚至扩散至空中,扩散至临近的剑峰,这份恐怖的感染力着实令人心惊,不过这也仅限于对旁人,从那一次交锋之始阎君就验证过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种魔录的力量要远远凌驾于妖尼所修的怪异功法之上。
可怜西方佛宗还将其视如珍宝,刻意培养,甚至不惜牺牲那样一位苦修老僧将其送入剑宗,却不料还未入剑宗便已经入了自己的樊笼,破坏封魔稻种那就是将九界众生的生死完全的弃之不顾,也不知他们所说的什么救世到底要救些什么。为僧之人不为僧道,讲佛之人不为佛事,梵唱阵阵却只有苟且,阎君对于这些即将消逝的东西甚至提不起丝毫的怜悯。
阎君甚至没有落下剑峰,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确认了魔种对其的控制毫无漏洞便转身离去,而就在阎君离去的瞬间,漫山梵音尽断,一声尖利刺耳的嘶吼响彻了整座剑峰。
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在瞬间便侵蚀了那一尊菩萨的心神,那不是血肉的痛楚,更不是神魂的刺痛,那是来自于心底深处极致的痛,既然她想要扩大梵唱的范围来找到一个能够被她控制的人解开对她的限制,阎君就要她永远也提不起出逃的心思,从今开始,魔种就会是她永恒的梦魇,任何对剑宗不利的想法,对陈望不利的念头,甚至是逃出这一座剑峰樊笼的闪念都将将其拖入痛苦的炼狱。
“就让我看看是你的信念坚定,还是我赐予你的痛苦更加深邃吧。”听着身后传来的几乎歇斯底里的凄厉嘶吼,阎君不由得嘴角一撇喃喃自语道。
敢于谋算剑宗这个自己的家,敢于伤害陈望这个自己的师傅,甚至不顾九界生灵也要放出阎这一尊恐怖的存在只为一个想要奴役甚至是献祭苍生来帮助他摆脱对死亡的恐惧的佛主,这种种在阎君心中皆是死罪,是百死难以磨灭的恶,而对于这样的存在,阎君从不留情,也渐渐明白当初陈望为何要说让自己去西方杀个痛快。
段天薪在狐族被公子手下那三个一直与蝶柔不对付的三个老妇伏击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杀了两人,也杀了现如今狐族几乎所有能够当家的人物,包括整个狐族唯一的一位八品圣尊,甚至是有可能会反对沐月瑶的那些长老段天薪也一个都没有放过,阎君知道段天薪是为自己和沐月瑶留下一线,虽然看似灭了狐族的希望,实则是给了整个狐族一条退路,如今唯有沐月瑶当家狐族才能够在阎君这里谋得一线生机。
而做成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段天薪的剑魂已经回到了剑宗,可是人却没有回来,大抵是觉得已经活着回不到剑宗这才用了这般最后的手段。
那个自己见到的第一位剑宗长老李太望其实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的交情,这一次之所以会死在三门碰撞的乱战中,是因为当初为了给自己这个因为他的过失而没有被好好带入剑宗的弟子报仇去灭了出卖沐月瑶消息的组织暴露了太多的实力而在乱战中被轩辕门人刻意针对困杀当场。
他们本可以不用死,他们本可以在之后的剑宗的生死之中担当更加重要的角色,可是他们死了,为自己而死,没有任何的犹豫,那么他们的那一份力阎君觉得就应该由自己来补上,无论自己生死。江苏文学网frey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