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小土狗一蹦一蹦的跑在前面,遇到有台阶的地方就奋力往上跃,小短腿爬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奚草和猫老三跟着小土狗越爬越高。猫老三是一只大胖猫,往常在平地上都不怎么走远路,这会儿自然抱怨起来:“你姑姑别是住顶楼吧。”
奚草没有搭话,一如往常地话少。
好在小土狗在五楼就停下了,它转过头来,对着奚草汪汪几下,好像在说你们快点!
看来就是这一层楼了。
猫老三抹了把头上的汗,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奚草,你看起来咋一点都不激动啊?
奚草对于自己的姑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她来找姑姑,只是因为爹死前吩咐过她。如果姑姑不收留她,她一样可以活下去。
至于猫老三说的激动情绪,奚草更是不会有。她爹死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爹安慰过她,说她不是天生薄凉,而是她身上有件东西不见了。
如果找不回来,她生生世世都不会掉一滴泪。
奚草没有流过泪,也不知道流泪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更不知道眼泪的用处。但从爹说过的话来看,眼泪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奚草对爹说:如果有一天她能找回那样丢失的东西,她倒想尝尝流泪的滋味。
她爹大笑:“那你以后可有的找了。你丢掉的东西可不止一样。”
“汪!”小土狗在501门前打了个转停下来了,告诉奚草她干妈就在这里。
刚刚一楼的那个没有露面的租户说过,租房就来501。
难不成,姑姑就是金兰公寓的包租婆?
“汪汪汪!”干妈,有客啦!
“小槐杨,吵什么呢?”门后的传来女人的呵欠声,“又来客人了?”
奚草:“我找人。”
门很快被打开了。女人身着一件青色旗袍,上面绣有粉月季,婀娜多姿,晃眼一看,倒真像在迎风摇曳一般。
“找谁啊。”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声音软,身段柔,双手抱在胸前,眼角挑着,看向比她高出一截的奚草。
奚草回答说:“找我姑姑。”
猫老三只看一眼就被迷住了,奚草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对,找姑姑,找姑姑。”
女人捂嘴一笑:“我可没你这个胖侄子!”
猫老三闹了个大红脸。
像是要把奚草的真身看清一般,女人打量着奚草:“你姑姑叫什么啊?”
奚草:“金姑子。”
“那你没有找错人。”金姑子弯下腰,不动声色的抱起小槐杨:“进来说。”
进屋后,金姑子给小槐杨倒了一盆狗粮,让它吃着,然后才和奚草继续刚刚的谈话。
“坐。”金姑子给两位客人倒了茶:“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爹。”
“你爹是?”
奚草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金姑子:“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
“看完了。”
金姑子的手一扬,将那封信化成光点,渐渐散开了。
现在轮到奚草确认女人的身份了。
奚草问:“你的金蝉呢?”
金蝉说的是金姑子褪过的壳。
金姑子将挂在脖子上的金色的壳露了出来:“喏,这儿呢。”
奚草确认后,喊了一句姑姑。
金姑子捏了捏鼻根,叹了口气,很是伤神:“二哥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奚草点头,像是猜到金姑子要说什么:“那我走了。”
“你走什么呀!”金姑子拉住奚草的袖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敏感,我说一句,你就要走了,你是觉得我养不起你么?”
奚草不解。既然是麻烦,为何又要把她留下。
“我二哥他不在了,我这个当妹妹的总要完成他的遗愿吧。”金姑子话音一转:“不过在我收留你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真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