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温情，因为这个话题而消失殆尽，气氛清冷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苏一禾站起来，欠了欠身：“夜深了，臣妾先回去了，王爷也早点休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靖之两只手紧握成拳，却依然无法让他忽略心间的失落，她终究不肯跟他说出心中所想。

赵奕蓦然出现在林靖之身后，躬身一揖：“王爷，夜深了，还是回去早些歇着。”

“赵奕……”林靖之似是在对赵奕说，却更像是喃喃自语，“本王该放她离开吗？”

赵奕怔了怔，说：“王爷，这是世上之事，没有该不该，只有想不想，王爷想放王妃离开吗？”

林靖之被这个问题震得三魂七魄都险些移了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苏一禾离开，一点儿也不想。

可她呢，她想离开吗？

赵奕叹息一声，自家王爷宛若神祗一般的人物，遇到感情之事却如此木讷，还得他们这些人操心啊。

仿佛读懂了王爷眼神中的内容，赵奕说：“王爷，王妃是否想要离开，这得看您啊，您若是一味地想要她离开，王妃也没理由留下不是？”

说完这两句话，赵奕默默离开，留下王爷一人思考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刚退出练武场，司扬就从暗处走出来，朝着赵奕竖起大拇指：“赵兄，还得是你，不然谁也没法让王爷明白自己的心意。”

“王爷的心意，咱们都看得懂。”赵奕叹了口气，“可王妃……终究是因为赐婚才嫁给咱们王爷，这才让两人之间隔着一层。”

“所以呀，咱们得将这一层给他们掀开。”司扬将自己方才对铃铛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赵兄以为如何？”

赵奕琢磨了一会儿，吐出四个字：“或可一试。”

司扬得意地挑了挑眉：“只看明日结果。”

次日清晨，苏一禾特意起得很早，在听到林靖之练功之时，她已用完早膳，待他出门时，她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林靖之细细打量着她，与昨日一般，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美得不可方物，眸中也没有任何能够用难过来形容的神色。

他很想问她，那个从昨晚就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那个问题，她想要离开宁王府，和心上人在一起吗？

看着林靖之一脸呆滞地站在她面前，苏一禾俏皮地眨了眨眼，问：“是不是臣妾太美了，王爷看呆了？”

林靖之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说：“走吧。”

跟在身后的司扬、铃铛：“……”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这么好的机会，王爷也不顺口夸夸王妃？

王府门口，林靖之自然地握住苏一禾莹白的素手，让她先上马车，能感觉到她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待他们在马车内坐定，林靖之说：“不用怕，一切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