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自瓶标上渐次拂过,试剂瓶互相碰撞,铮然作响。
“步天歌,你拿走了哪瓶呢?”他自言自语。
寂静,漫长的寂静。
几日后。
在连上了十几天学后,学校放了个短暂的小假。
步天歌借口出来玩,找到肖瑶住的医院。
听说有人来看望女儿,终日以泪洗面的妇人停止了哭泣,勉强端起豪门阔太太的姿态接待她。
妇人说:“谢谢你来看我的瑶儿,你真是个好人。”
步天歌笑了笑,恬静的笑颜浸在晨光里,如同栉沐圣光。
“阿姨客气了,我只是略尽同学之情。”
听了她的话,妇人的眼眶又湿润了。
她擦拭着眼泪,在一间病房前停下脚步。
打砸东西的声音混杂暴怒嘶吼,穿透房门响彻长廊。
妇人透过封闭窗往里看了看,不无担忧地道:“瑶儿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这是应激反应。”
步天歌微笑道:“没关系,我想我可以帮她。”
妇人眼里燃起一丝希望,随即黯淡下去。
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能帮到她什么?
“让我试试,说不定呢?”步天歌说。
她推开门走进病房,看向被两个护工按在病床上却仍死命挣扎的人,朗声道:“肖瑶,是我。”
正在挣扎的人顷刻间停下了动作。
她扬起缠满纱布的头颅,浑浊不清的声音从纱布下传来,“步天歌,我要杀了你!”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要杀我?”
步天歌摇了摇头,对着那两个护工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和她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