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炀见她吃了三分之一,伸手将她的碗拿过来,“够了。”
“吃太多冰的不好。”
他将她的碗递给闻音,摆摆手示意她们收下去。
赵棠眼巴巴地看着她们把碗收走,垮着一张小脸。
她还没吃多少呢。
赵棠没忍住抱怨道:“这天儿实在是太热了,白日是半步都不敢出屋子。”
她本就畏热,以前那是没条件。如今天天养着,都娇气了不少。
卫炀虽然这几天没来玉芙殿,但是对于赵棠的一举一动可清楚得很。
“你这几天不都天天躺在屋子里头不动弹吗?”他伸手掐了一把赵棠的脸蛋。
赵棠噘着嘴躲开,气闷地道。
“妾身也是奇怪了,这么热的天,都恨不得不出门,她们怎么就不乐意待在屋子里呢?”
“怎么了?”卫炀一听就知道她话里有话。
赵棠没忍住给那些人上眼药。
“前些日子,不少新人来玉芙殿要拜访妾身。”赵棠就纳闷了,“隔得那么远,大中午的跑过来,她们真的不累吗?”
有这功夫不如去多讨好皇后、太后,找她这个小小的充华有什么用。
卫炀闻言皱眉,“朕让刘友和皇后说一声,让那些人没事不要来打扰你。”
赵棠点点头,“好。”
有了皇上的口谕,她就能清净多了。
……
皇后在凤仪殿重复了一遍皇上的口谕。
她强调道:“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许去打扰珍充华养胎。”
听完这道口谕,众人面面相觑。
昨夜皇上是在玉芙殿歇着的,今早就传来这样一道口谕。
想也知道是珍充华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本以为新人入宫,宫里以往的几位宠妃都要退让一射之地。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这一道旨意,让原先有心想要去打探一下这位珍充华的人,都只能打消了心思。
杨宝林垂着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道旨意就像是明晃晃扇在她脸上的一记巴掌。
她本想着祺妃的路子这次不能走,便想去走珍充华的路,想在以后也能有点优势,没想到这珍充华根本就不见人。
那便罢了,她还特意去跟皇上要了一道口谕。
嫣嫔虚虚扫了一圈后头,轻嗤一声。
本来新人入宫,分掉不少恩宠,她心里就有些不虞。
没想到这才入宫几天,就上赶着趟雷了。
赵棠要是想见人,至于天天窝在钟粹宫吗。
真是没眼力见。
皇后训诫着:“宫里不比你们家里,最是重规矩,别想一出是一出。”
……
自从皇上的口谕下达后,赵棠这里的确没什么人在自讨没趣地上门了。
她正剥着一个石榴,把剥出来的倒进瓷白的小碗里。
这活儿得细致,弄着打发时间。
新人入宫这一个月来争奇斗艳,哪怕如此严酷的天气都没能打消她们力争上游的想法。
反正这段时间赵棠是没少听说,谁和谁又起什么口角了,谁又在御花园夜间起舞。
但是除了八月初,新人侍寝的机会多。
从那日皇上宿在玉芙殿之后,翻牌子的频率也恢复了以往。
宫里的格局也有了些变化。
以往宫里受宠的三人仍是受宠,即便赵棠还在孕中,皇上也不少来玉芙殿。
新人里的宣良仪何宝镜和僖良仪高年年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是的,僖良仪。
继宣良仪何宝镜之后,高年年也跟着擢升了。
可以说,除了初一十五皇上宿在皇后那儿,现在几乎所有皇上宿在后宫和召人侍寝的日子都被这五人包圆了。
要说起来,一开始风头极大的裕良仪姚华妍和李良仪李馨月的恩宠只是平平。
裕良仪倒还好,李良仪原本是新人中唯二的良仪。
这下一下子多了两位良仪,这两位偏生还有封号,平白比人家矮了半截。
就连在凤仪殿请安时的位置都得往后延了两位。
不过谁让人家沉得住气,至今都没看出李良仪有任何表达不满的言行举止,反而一举一动十分沉稳得宜。
赵棠现在不出门,就靠文池偶尔打听来的八卦解解闷。
“听说昨日慎小仪与僖良仪在鲤鱼池那儿吵起来了,然后僖良仪险些被推倒池子里。”
赵棠一听瞪大了眼睛,石榴也不剥了。
用帕子擦干净手,仔细听他说。
“说是慎小仪先是在无忧湖那儿喂鱼,跟身边的宫女抱怨了几句,没想到被后头来的僖良仪听见了,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慎小仪气昏了头,就伸手推了一把僖良仪。”
“还好僖良仪身边的宫婢眼疾手快抓住了她,不然就要跌进池子里去了。”
无忧湖位于御花园旁边,是宫里最大的一片湖。
赵棠捻了一粒石榴籽塞进嘴里。
慎小仪一直都是个炮仗脾气,作妖的本事宫里轮第二真没人称第一。
后入宫的新人都压在她头上了,她心里不舒服这也难怪。
不过这也太过鲁莽了吧。
而且这么大热的天,跑去喂什么鱼啊?
赵棠一边听文池说着,一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