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不善地瞥了瞥严子衿，果然能掌权商业帝国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狠心的！

感受到来自她的目光，严子衿眉心微皱，却没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白水清，“我让司机送你。”

听到这话，白水清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她声音沙哑，“子衿，我是杭杭的妈妈啊……”

“杭杭不需要妈妈。”严子衿一锤定音，直接叫司机进来送客。

在外人面前，女人还是顾及形象的，她抹干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离开时，她的肩微微叩着，原本高扬的脖颈也垂了下来，像一只落败的天鹅，连羽毛都变得黯淡。

严子衿带着张阿姨送她出门，钟意却被勒令不准带杭杭出去，所以她只能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心生哀怜。

这大概就是豪门的悲哀吧。

所有人都出门后，杭杭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奶声奶气地问：“糕糕姐姐，那个阿姨说是我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嘛？”

看着他水亮的，纯洁得像是天上星子的眼眸，钟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与他对视半晌，她犹豫地开口，“姐姐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

“爸爸说，杭杭是他从皇阿玛肚子里捡回来的，没有妈妈。”杭杭小声嘀咕道。

钟意被他这回答噎住，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亲爸？

哪有人骗孩子会用这么不走心的说法？告诉孩子他是从狗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能高兴么？

最重要的，皇阿玛他是公的啊！

他连狗崽子都生不出来，别说人崽子了。

这还不算完，杭杭又眨巴着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问：“可是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只有杭杭没有？”

“杭杭看谁有妈妈了？”钟意问。

杭杭今年才三岁多一点，没到学龄，严子衿又护得紧，很少让他跟别人接触，怎么就知道别人都有妈妈了？

“电视里说的。”提起电视，杭杭顿时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哭，兴致勃勃地说，“小燕子有妈妈，哥哥有妈妈，好多好多妈妈，一个爸爸。”

钟意哭笑不得，小燕子和五阿哥一个公主一个皇子，可不就只能有一个爸爸，多了那就出事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好多妈妈的。”她避重就轻地说。

“那杭杭可以有好多妈妈吗？”小家伙又问。

“呃……”钟意想着，严子衿要是二婚三婚，再有几个小情人什么的，那确实和古代皇帝没两样，艰难地回答，“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杭杭越问越兴奋，扒住她胳膊，眼睛亮晶晶地问：“那糕糕姐姐也可以给我当妈妈吗？”

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钟意连忙摇头，“不可以。”

杭杭顿时皱起一张包子脸，“为什么？”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钟意回头，就看见严大总裁站在门口，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世界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