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笑了,笑的好比那夏日的艳阳,极为明媚:“二哥你是在逗妹妹开心吗?”
她的双眸狡黠,带着一丝的玩味之意:“你若不想报国,又何必苦读三年,参与科举,虽然你对外人说起,总是让人认为你是想向父亲证明,你并非无用之人,但妹妹却记得,放榜那日,你是今科榜眼之名,当时你的高兴之情可不仅仅是因为一次的证明!”
沈予墨简直听的有些目瞪口呆,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将他看的如此透彻,他以为没有人了解过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殊不知,他的一切,早已抛掷在这个妹妹的眼前。
“是二哥错了,从前,二哥一直以为你是小孩子心性,没想到....”他惭愧一笑:“从今日开始,二哥可是真的不敢在小瞧你了。”
沈挽筝只是唇畔边呆着浅浅的笑意;
他当然不会知道,刚刚沈挽筝所言,皆是宋瑾玥在书中了解的到的——若是没有意外,三年后,沈予墨将带兵出征西崇,在那时,惨遭同行将领通敌叛国,从而导致他年仅二十岁便要血洒疆场;
宋瑾玥记得,当时书中描述他回来时的情景;
漫天的黄沙飞土席卷在了天地之间,狂风让有些破败的战旗在此刻昂首挺立,日月的交替呼应间,都好似在为这位少年将领的牺牲,而伸冤感叹;
那黑白葬花的金丝楠木棺椁,在如此的天境之下,尽显凄凉,悲壮.....
思及此,她闭了闭双眼...突然,不知为何,她心中猛的一阵抽痛感袭来,竟然让宋瑾玥在一时间痛的无法呼吸。
她眉心轻蹙,微咬着下唇,将手扶在了心口处;
这是她进入书中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不知何起,不知何退。
沈予墨看着沈挽筝模样,像是有些痛苦之状,他急忙起身上前,很是关切的抚上了她的手臂,问道:“怎么了筝儿,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沈挽筝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未开口,就听到沈予墨道:“应是前日在回府的路上你晕倒后,一直未调理好身子,今日又起身去参与家宴,才会如此,二哥扶你回房,你好生休息一晚吧。”
沈挽筝见状,只好听从了沈予墨的意思;
而就在沈予墨搀扶着沈挽筝走回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她这种的心痛感觉,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阵阵的心酸;
她微微侧目,看着沈予墨一脸担忧的模样,回想起刚刚那一阵的痛彻心扉....就好像是她已经与书中的沈挽筝融为了一体,在想起哥哥战死杀场的情景时,那种心疼、痛苦、无助的感觉,一股脑的全部袭来,所以才会让她的心,有那般的痛意。
不自觉时,她竟有些愣了神,直到坐在床榻上,沈予墨轻唤的声音想起,才将她有些游离的神智拉了回来:“筝儿,筝儿,你若还是不舒服,要不要二哥去传个大夫?”
“不必了,二哥。”
沈挽筝看着面前的人,当即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