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之前对余小溪冷嘲热讽的人,纷纷闭上了嘴,躲到了人群后头,一个个脸色好不尴尬。
最尴尬的莫过于冯梓珊,在冯永长的冷声呵斥下,她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也只能结结巴巴地开口:“对……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哼,而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对不起什么?”余小溪问。
她知道冯梓珊之所以跟自己道歉,不过是因为有湛时廉在。
如果没有湛时廉,冯梓珊压根不可能这么低声下气。
说到底,这哪是什么认错,只能算是服软。
“对不起……我污蔑了你。”
短短几个字,像是用光了冯梓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就被狠狠当众扇了耳光。
而冯永长继续赔着笑脸:“湛少,梓珊都已经认错了,您看……”
湛时廉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在他那张老脸上停留。
他看向身边的余小溪:“她之前还做过什么?”
余小溪稚嫩的唇微动了一下,冯梓珊做过的恶心事太多,一时半会儿她甚至根本数不清。
可这些都是在余雅媛的指使下做的,说到底,冯梓珊不过就是个小喽啰,一直在被余雅媛当枪使。
想到这,余小溪顿时没了再跟这人计较的心思:“算了,大叔,我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听余小溪这么说,湛时廉颔首,目光这才落到了冯永长身上:“你今天是来和我谈生意的?”
冯永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生意不用谈了,请回。”湛时廉语气漠然。
冯永长的一张老脸,一下就僵了。
知道湛时廉带着余小溪离开了这间教室,冯永长还愣在原地,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像。
这是冯氏集团今年最大的一单生意,他在这上面花费了不下半年的时间,耗时耗力,终于打通了一切关节,原本已经十拿九稳,只需要湛时廉的一个签字,冯氏集团就能坐上北市商界前三的交椅。
哪晓得,哪晓得就因为这么一桩小事,生意就彻底谈崩了?
大冬天的,冯永长就像被一盆冷水浇头。
大半年的努力全倒进了马桶里,一股说不出的怨怒从他胸腔里燃了起来,如果一口回绝他的不是湛时廉,而是别人,他至少还能有种种办法宣泄心头怒气,哪怕就是让保镖把人撞死这种事他也是做得出的。
可面对湛时廉,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一种蜉蝣对大树的畏惧,他自知没有本事撼动湛时廉一分一毫。
“大……大伯……”冯梓珊讪讪上前,“这个湛先生,到底是谁啊?”
她不明白大伯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铁青,心里有个念头正在逐渐成型,可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难道就连她的大伯,也不敢得罪那个叫湛少的男人?
余小溪那种人,怎么能找得到这样的男朋友?
不,不对,这一定不可能……
冯梓珊这蚊子哼似的一句,就如一根火柴,彻底点燃了冯永长压在心头的怒气。
他转过头,狠狠地在冯梓珊那张蠢脸上扇了一耳光。
啪
这一耳光用了冯永长所有的力气,他手掌几乎都快要发麻了:“不该问的别问!以后把你的嘴给我老老实实闭紧了!”
冯梓珊惨叫一声,嘴角被扯出了血迹,脸上肉眼可见地红起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脸,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