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廉目光冷冷一扫,那些七嘴八舌的人瞬间就噤了声。
他眼神的杀伤力胜过千言万语,这种难言的气场,不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界历练个十来年是不会有的,让人不禁很怀疑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众人或畏惧,或好奇的视线里,湛时廉牵起余小溪的手,进了酒庄。
酒庄种植的玫瑰,很多都已经在寒冷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枝干经过修剪,只余下短短的一截,这样每年春天才会开出更多更鲜艳的花。
在葡萄园种植玫瑰是一项很古老的传统,最早是从西方传过来的,据说这是一种生物预测,玫瑰和葡萄的生长以及感染疾病都非常相似,因为玫瑰花比葡萄娇嫩,所以会比葡萄更早感染,从而达到提前知晓病害的作用。
另一种作用就是中世纪时期西方马匹很多,而玫瑰花有刺,可以阻止马继续向前避免马匹毁坏葡萄的植株。
而现在,这附近虽然也有赛马场,但绝不会有马匹跑到酒庄里来。
不远处就是温室了,隔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温室里种植的玫瑰花也已经经过一些修剪,只是并没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而是依旧枝繁叶茂。
前头是酒庄的宴会厅,推门进去,暖意伴随着悦耳的钢琴声扑面而来。
坐在三角钢琴前弹奏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的白晟良。
他弹的是仲夏夜之梦的第五幕前奏曲,琴音悦耳,落在余小溪耳朵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记得,白晟良头一次弹钢琴给她听,弹的就是这一支曲子。
身旁的湛时廉温柔地替她脱掉身上的大衣,立刻有侍者上前接过大衣。
“大叔,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余小溪转头看向湛时廉道。
湛时廉牵着她,来到角落的沙发上,抬手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下两杯香槟,把其中一杯递给余小溪。
端着那杯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余小溪垂下眼睑:“大叔,我如果说我现在不太开心,你会生气吗?”
“不会。”湛时廉摇摇头,“不开心,说明我没有把你照顾好。”
“不是,”余小溪抬起头,“当然不是。”
自己不开心,是因为看到了白晟良虚伪的一面。
曾经以为白晟良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实在不行。
这多少让余小溪有点怀疑自我,难道她是一个这么容易被欺骗的人?
不然,为什么没看出白晟良早就已经和余雅媛纠缠上了?
“遇人不淑,本来就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的事。”湛时廉很理解余小溪。
他知道那个白晟良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任何威胁,所以理所当然的,心里没有半点醋意。
他只是替小丫头不值,心疼她一心一意,把深情错付。
“他是个瞎子,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到你的好。可我不是瞎子,遇人不淑这四个字,在你和我身上不会发生。”
语气很温和,虽然说得不是什么情话,但却让余小溪心头微暖。
不知为什么,大叔好像总能猜透她的心思。
湛时廉端起香槟,和她碰了一下杯,动作极有风度,有种说不出的魅力:“香槟是在庆祝的时候喝的,庆祝你结束了上一段恋情。”
两个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小溪心里有个地方似乎明悟,轻点点头:“大叔,我明白了……”
所托非人,不是她的错。吧xia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