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不能叫保镖跟着小丫头,只是他更喜欢亲自陪在小丫头身边。
晚宴还有半小时开始,半个小时,不足以看完整个庄园的景致,只足够余小溪散步消食。
走着走着,她搓了搓手,觉得有些冷。
湛时廉脱了身上的灰色大衣,披在她肩上。
“可是大叔,这样你不会冷吗?”余小溪忍不住问。
湛时廉摇头:“我并不怕冷。”
他十来岁的时候曾去冬泳,在冷冰冰的水里泡着非但没冻出任何毛病,反而身体愈发结实,冷对他来说,是个不存在的词。
可是余小溪看着他脱下外套给自己,就有些心疼,她把那件宽大的大衣,一边披在湛时廉身上,一边披在自己身上,湛时廉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披着同一件衣服,走路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慢走的时候,四周的风景似乎也变得更加赏心悦目。
走了一会儿,余小溪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
“大叔,我不想走了。”她抬头看向湛时廉。
湛时廉点点头,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暖了暖。
他手指修长,掌心厚实,手指相扣,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余小溪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好暖和呀……”
她鸦羽般的睫毛凝着一层夜里的霜,脸上的绒毛在昏黄的路灯下纤毫毕现,像极了一个从明信片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湛时廉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走吧,我们回去。”
“嗯。”余小溪赧然抿唇,下巴上现出一对小小梨涡。
一大一小两道背影,朝着庄园别墅而去。
走到别墅里的时候,客人们已经都来了,杨高邈也在,虽然头发斑白,但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正笑吟吟地和陆元州说着什么。
看这融洽的气氛,两家的生意应该是谈成了。
明明这饭局是陆元州的,可湛时廉一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转向了湛时廉。
湛家一向低调,不少人还是头一次见这位湛大少。
那些打算和湛时廉谈生意的人,早就想好了不少马屁话,什么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英雄出少年、久闻不如一见……
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就是了,年轻人嘛,夸一夸总是没错的。
可等看到湛时廉的那一秒,这些人都不由自主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年轻人,和他们想象的大不一样,沉着脸,眉眼凌厉,身上仿佛带有某种无形的低气压,让人不禁觉得,只要他冷冰冰的眸光盯上两秒,自己就得完蛋。
在这种低气压下,没人敢开口同湛时廉说话。
终于有人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满嘴好听的,却不是夸湛时廉,而是夸湛时廉身边的余小溪:“这位就是湛少的女朋友吧,听杨老说,是医科大的学生?小小年纪不怕吃苦,有志气,将来大有可为啊。”
“郎才女貌,和湛少简直是天作之合。”
“是啊是啊……”
夸湛时廉未免太直接,还是迂回些好,毕竟湛少长这么大,什么夸奖的话没听过?
倒是湛少的女朋友,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自然要多说几句好听的。
这就好比给人送礼,大喇喇地送上现金什么的,多不好。
遇上妻管严,就买个爱马仕送给对方的夫人,遇上有小孩的,就买些高档玩具送给对方的小孩,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嘛。
他们早就从杨高邈嘴里探听到了风声,知道这位湛少对女朋友可是宠得很,
莫名其妙得了一大通夸奖的余小溪:“……”
她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人的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