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许白琳背影一僵,好?还是不好?
她苦笑一声还是点了点头:&ldqu;挺好的。&rdqu;
可是各种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湛赋鸿点点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两人陷入无言。
好半晌,许白琳从椅子上站起来,才道:&ldqu;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就不吵你了,我先走了。&rdqu;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湛赋鸿一急,从床上坐起来,忙叫住了她:&ldqu;白琳,等等,我……&rdqu;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许白琳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冲他笑了笑,虽然她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道:&ldqu;湛先生,我们分开很久了,你可以叫我……许女士,或许以后生意场上能够再见的话,叫我一声许董事长也行。&rdqu;
这一句话,就像是给他们的关系彻底划清了界限,曾经他们是夫妻,是爱人,可是现在,只能礼貌地叫对方一声湛先生,或者……许女士。
湛赋鸿张了张嘴,嘴角撤出一抹僵硬而又苦涩的笑:&ldqu;对……现在是许女士了,我……谢谢你能来看我。&rdqu;
许白琳回以一笑:&ldqu;不用客气,我们不是仇人。&rdqu;
他们不再是仇人,也更不会是爱人了。他们就像是人海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ldqu;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rdqu;许白琳抬脚,往门口走。
湛赋鸿这才把那句话说出了口:&ldqu;白琳,对不起!&rdqu;
这一句对不起,隔了十几年了,也许已经没有意义了吧,可是许白琳心底还是震了一下,她等了太久了,十几年的时间,她终于听到他说对不起。
但怎么她心里除了心酸,再没有其它的感受了呢?
许白琳开门的手也只是僵硬了一瞬,然后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话一样,她轻轻合上门,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病房里,湛赋鸿一声沉重的叹息,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他应该不会有这么愚蠢的选择了吧?
他伸手摸索着,终于摸到了自己的眼镜,他戴上眼镜,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楚了那么一点点,他还能闻到空气中许白琳身上留下的味道,可是,所有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服,脱下病号服,为自己换上一套体面的西装,颤颤巍巍地打好领带,又给自己梳好头发。
这一辈子,他错过了对的人,做了错的事,从一开始便是错了,那这一辈子就都是错。活了几十年,为他好的人他从未珍惜,对他不好的人,却被他当成宝。
何其可笑!
他一身整齐,摸索着靠坐在沙发上,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进他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