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在她耳畔低语,阵阵暖息绕过她的肩头,竟如棉絮一般轻绵温暖。
“……”众仆停滞在床榻前,只见莫辞身下正躺着衣不覆体的娇滴滴美娘,床上的锦帕已盈盈淌着几滴血印。地下则是瓷片、嫁衣狼藉一片,好不暧昧……
“坏我好事,滚!”莫辞沉声呵斥,挥手间便拉下了帷幔。
“…属下知罪!”众仆讪讪行了礼便微弓着身子恭敬退出了房门。
“……”榻上两人僵持了片刻。
“不愧是血气方刚,这夜怕是难眠咯……”门外阵阵窃笑与私语渐远……
待房外再无响动,莫辞才爬起身来,随手扯过喜被替她遮上了。
望着榻上美人,唇角略带着几分笑意,眼底掠过几分狐疑,“从前只觉你心气极高,却从未想过你竟这样火爆。”
“你还没回答我!”她略扯了扯身上的喜被靠上了床头的栏杆。
莫辞拂去了脖颈处的残血,望着她沉呼吸了两声,滞了片刻。
瞧着眼前人儿目中虽怒,却似无过多城府才沉声道:“你这才一杯酒就不记事了?你我今夜新婚,自然是在我的府上。”
她默了一阵,顷刻间便顺势微眯着眼佯装着微醺姿态,单手轻按着额间,语气拖沓,“那…我是谁……”
“……”莫辞迟疑了一阵,从前倒也听闻这江予初滴酒不沾,却没想到竟是个一杯能撂倒的……
“你是我的王妃,江予初,大煜的文扬县主。”莫辞蹙了蹙眉沉声回应。
江予初……
她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目中愈发迷惑,自己分明是赤凌的少主,闺名君尧,何故就成了江予初,还什么大煜的文扬县主……
等等…大煜!
这一词如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大煜”同“陆长庚”的名,已深刻入了她的魂。
她猛然抬起眼来,“你是大煜的人!”
语罢,目光落定在他胸前的绣莽图纹之上,大煜与赤凌不同,此地乃男尊女卑之国,相同之处是,两国的莽纹唯有皇室可用,而龙纹则是皇帝专有。
……方才分明听着下人唤他“殿下”,几丝凉意爬上了她的背脊,“你是煜国的亲王!”
莫辞冷哼了一声,只觉此人好生奇怪,借着几分酒劲就在此胡言乱语,全然不顾了往日的端庄。
霎时兴致全无,径自另扯了床被褥,也顾不上脱衣便躺下了。
“你!你做什么!”她怔了怔,抬腿便要朝他踹去。
他一手抓上了她的脚踝,另一手执着那方白色锦帕,静静道:“若你再不安分,我是不介意在这帕上另添一处颜色的。”
“你无耻!”她忿忿怒骂道。
他只懒懒应了声,“嗯……”
“放开我!”她正欲缩回自己的脚,他却狠狠抓在手里,冷冷道:“你若安分些,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
单凭力道便能知晓此人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何况这是他的府邸,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便只得回道:“好!我不动你,你放开我!”
莫辞这才爽利地甩开了手,眉间微蹙,轻合上了眼不愿再看她。
她往后躲了两番,恨恨望着身前男子,心里暗自琢磨,自己为何变成了江予初,这江予初同这男人又有什么纠葛,为何大好的新婚之夜竟闹得这样……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