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宇微叹了叹,无奈道:“如今朝中无倚仗、无立场之人实在难寻啊,若是这个张元绪堪用,对付陆长庚岂不简单多了。”
“驾!”江怀信懒得听这些牵扯,抽着缰绳便往前奔去,远处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江怀宇:“……”
璟王府。
夏芒候于府门多时,远远见着两位到了便通传了一声,由莫辞亲自出门迎接。
莫辞说一家人不必过多讲究,厅内便只安排了一张圆桌,菜肴已置齐备。
江怀信、江怀宇也不是忸怩之人,洗漱了一番便落了座。
飞絮将江怀宇带来的茯苓糕装了盘置在江予初身前。
江怀宇接下手帕擦了擦手,对江予初笑道:“刚做出来,你试试。”
语毕,又转脸对莫辞说道:“咱们家木槿自小爱甜食,譬如这茯苓糕、还有桂花糖,璟王平日可多备些糕点。”
莫辞会意,微微颔首,“谢二舅兄提点。”
江予初迟疑了一阵,抬眼瞧见江怀宇正目光灼灼望向自己,似要待她食下一块方能安心。
江予初微蹙了蹙眉便拾起一块送进了口中,下咽之时只觉浑身不自在——自己从来就不爱吃甜腻之物。
江怀信道:“糕点先置下,先吃饭罢。”
江予初端着茶杯漱了漱口,心下暗舒了口气。
众人不曾留意江予初动作,只低眉吃起菜来。
莫辞笑着平举酒盏,“难得两位舅兄赏脸,我敬你们。”
江怀信、江怀宇两人也跟着端起酒盏,客气应了两声一饮而下。
“这酒倒是淡。”江怀宇似意犹未尽,撇了撇嘴又斟满了一杯。
莫辞客气笑道,“头些日子我倒是存了些鹿血酒,舅兄可要试试?”
江怀宇爽朗笑了几声,“你这心可不诚,有好东西还这般藏着!”
“夏芒,去拿来。”莫辞笑着回头交待了声。
下人替江怀宇、江怀信两人换上了鹿血酒,行至莫辞身前时,莫辞静静压下了酒壶示意其退下。
江怀宇一连饮下三两杯,长畅一声,“这才够瘾!”
“这酒性烈,你少喝些。”江怀信抬眼沉声道。
江怀宇轻嗤一声,满眼不屑,“笑话!我千杯不倒!”
莫辞笑着替江怀宇斟满,“二舅兄是出了名的海量,就算吃醉了也无妨,府内已为两位舅兄收拾了两间厢房。”
江怀宇满意笑道:“还是你懂事!来来来,喝酒喝酒!”
莫辞低眉笑了笑,也举起酒盏相碰饮下。
瞧着众人如此畅饮,江予初眼馋得紧,可惜人人皆道她是个不能饮酒之人,便只得乖乖低眉吃菜。
见江予初进得香,莫辞笑着伸手替她夹了两片鹿肉。
江怀宇饮酒之际正瞧见了险些呛着,匆匆置下酒盏急忙道:“你这么不禁夸呢,木槿从不吃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