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牧:“……”
“殿下这一本正经的…倒是…很在意王妃说的话。”
莫辞:“……”
王知牧沉沉咳了一声,率先岔开话题,“赤凌那头已着了永夜去查,他素来得力,殿下还请宽心。”
莫辞眸下疾速掠过几分惶乱,“让他别再回烟都,也别再见王妃。”
王知牧低声称是。
莫辞敛下眸光,静望着案几,神色微凝,“退下罢。”
王知牧应下一声转身退下。
莫辞眸色不明,只手肘撑桌,指尖轻拖着额间,望着灯火静痴。
凉风微寒,静坐良久倒有些单薄。
莫辞沉叹一声,起身略扯了扯上袍,书房只余明暗不定的灯火……
这日外头沙沙微雨,天色沉沉。
江予初坐在窗前的软榻上,趁着外头的微光静静翻着书。
窗下案几的白釉瓷瓶寥寥插了几支金色桂花。
时而几阵凉风拂过,花香入鼻,人比花娇。
“县主,这是璟王着人送来的。”风如疾轻步行至跟前,两手捧上一卷纸张。
江予初目光不舍地从书上挪开,合上书接下了纸张将其缓缓平铺开来,“百忍成金”几字盈盈现在眼下。
风如疾坐上软榻望着纸张滞了滞,不解道:“这是何意?”
江予初冷笑一声,低眉将它卷起随手置在窗边,平静道:“他是提醒我谨慎行事。”
风如疾往窗外略瞟了几眼,确认了无人窥听才低声道:“他发现了什么?”
“他猜到了些,昨日来套了我的话。”
江予初端着茶杯送至唇边,轻轻吹开茶叶抿下一口,置下,“他知道了也不必担心,夫妇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他的行事风格,是不会深究的。”
风如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放心,他若有威胁我就杀了他,哪怕拼了命我也护你周全。”
江予初坦然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风如疾的头,嗔道:“谁要你拼命了,总这般口无遮拦的也不嫌忌讳!”
风如疾抬手摸了摸前额,望着江予初痴痴发笑。
“你傻笑什么!”江予初笑闹着在他眼下挥了挥手。
风如疾一手拖着侧脸撑在案上,满意笑道:“许久没见你这般笑过了,瞧着暖心。”
江予初轻声浅叹,跟着托着脸撑上案几,眸中似笑非笑,“陆长庚削去侯爵,虽不能动其根本,好歹此步略胜一筹。”
风如疾轻笑道:“来日方长,若再无他法,我亲自去解决了他!”
江予初道:“如今你我是唯一的亲人,你舍不得让我去冒险,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去冒险。”
两人相视浅笑,虽无动作交集,却知心底最软之处皆是对方。
这份情深已远远超越生死与手足,却无关于一丝风月。
一阵风儿轻声袭来,伴随着几浅桂花香气。
江予初恍然回过神来,笑道:“哦,对了!上次你准备的凝脂还不错,得空了再去置办些。”
“什么凝脂竟要一个男人采买。”莫辞两手背在身后缓缓跨入了房门,望见两人相视之际笑意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