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什么?”
青柠心一咯噔,只要每次少爷做出这个动作,他就知道,这是摊上大事情了。
果然,路拓一语惊人,“难道,父亲背着母亲在外面瞎搞,母亲怀疑,就暗中追踪跟去?”
青柠差点没惊掉下巴,“少,少爷……?”
青柠反应过来,赶忙四下看看有没有人,还好没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青柠眉毛和眼睛挤在一块,苦巴巴道:“少爷,这话可说不得,让老爷听见了……”
他也得跟着受罚呀,谁不知道路太尉为人严谨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对夫人的心意受到少爷这样不明不白的质疑,老爷不得扒了少爷的皮才怪,说不定老爷还会“爱”屋及乌怪自己教坏少爷,把自己赶出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青柠就不寒而栗。自己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他排行老大,从小就被卖进路府,家里众多兄弟姐妹和娘全靠自己一个人养活,好不容易被夫人挑中伺候少爷,天知道自己有多看中这份体面又轻松月俸高的差事。
“少爷啊,小的求您了,别气说这话,老爷夫人知道了该多伤心不是?老爷对夫人一心一意,肯定不会的。”
路拓摩挲着下巴,不知道青柠苦口婆心的话听进去几分,路拓瞥了青柠一眼,“行了,瞧你那样,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青柠瞳孔缓缓放大。
……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磨合,顾她池和孟清河不经意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但两人之间不约而同默认了这条规矩,谁也不理谁。
因此即使是同桌,也一直没有太多的交流。
顾她池琢磨着下个月的新生考核,连孔夫子连叫了三遍她的名字都没有听见。
孟清河蹙眉看向她,见她依旧撅起小嘴,明显神游神游天外的样子,冷嗤一声垂眸不语。
直到前桌重重敲了一下桌面,顾她池才如梦惊醒,抬头就和夫子责问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孔夫子抓到她上课开小差。
早在夫子第一次发现全班唯二两个不听课的人居然就坐在一起时,这位夫子似乎根本不想管孟清河,却格外喜欢点她的名字,隔三差五叫顾她池起来回答问题。
顾她池揉揉鼻子,心里慌的一批,在前桌的提醒下,终于知道了夫子的问题,根本来不及深思,张口就答:“文学中有对联,音乐中就有上下句;文学中有“起承转合”四句诗体绝句,音乐中就有类似的四句结构小曲。所以,《六十八拍》是——琵琶曲吧?”
孔夫子对于顾她池的回答不置点评,只淡淡补充道,“文学中有八句结构的律诗,音乐中就有与之结构原则极为相似的、并大量存在于器乐曲的“六十八板体”(它也是八句,只是其中有一句内部有扩展,不及律诗规整);文学中有章回体,音乐中有套曲体;文学中有使用成语的习惯,音乐中也有集曲等使用现成乐思的习惯……;文学中有“枣核诗”等通过数列形态控制的游戏性诗体,音乐中也就有“金橄榄”等结构形态与之对应。《六十八拍》为琵琶曲。”
“坐下吧。”
顾她池呼出一口气,坐下后却再不敢不听讲了。
下课后,小前桌周宁静回头,“哎,顾她池,你上课在想什么呢?连孔夫子叫你这么多回都没听见,还好孔夫子性格亲和,不跟你计较。”
顾她池汗颜,“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