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小婴儿捏着小拳头哭得更凶了，鼻头哭得通红，任由原织锦怎么哄都不行。

原织锦实在心疼得没办法，直接按了负一层，希望人没走太远，不然这小祖宗嗓子都得哭哑。

“叮！”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霍禹天仍维持刚刚分别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见原织锦推着婴儿车出来，霍禹天再顾不上别的，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怀中，生涩地低声哼唱起摇篮曲。

……

原织锦觉得世界玄幻了，矜持又腼腆的霍总，竟然就在电梯口就这样唱起来了？

小婴儿特别捧场，十几秒后，哭声戛然而止，小手紧紧地扒着霍禹天的衣服纽扣，眼睛等得大大的，一副四不撒手的架势。

……

妥了，这孩子她白生了，胳膊肘天生向外拐的。

没办法，原织锦只能邀请霍禹天上楼，总不能两个大人站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儿吧。要是再路过几个邻居，闲言碎语肯定是少不了的。

进了门

“你先抱他哄一会儿，我去给他放洗澡水。”

“好，我会照顾好他的。”

霍禹天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眼睛恨不得长孩子身上。

眼见着原织锦进了浴室，霍禹天这才低头，轻轻亲了下孩子的额头，“宝贝儿，没能给你们一个家，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呀…呀呀…”

小婴儿不停地扯着霍禹天的衣扣，口水流得到都是处，有一些甚至沾到了他的西装上。

霍禹天好似根本看不到，抓起小不点儿的手，亲了又亲，怎么都喜欢不够。

“那个霍总…亲够了吗？”

“……”

被抓包的霍禹天耳朵有些热，有些不好意思地颔首。

原织锦将大浴巾扔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使唤道：“既然你非要上来，就别闲着，帮我给孩子洗个澡。”

话落还抬了抬打着石膏的手臂，表示自己的手不是很方便。

霍禹天一下子紧张起来，抱着孩子的手臂都有些僵硬，心中有些害怕。小家伙又小又软，他给洗伤了怎么办？

“这么小的孩子，能洗澡吗？”

“刚下生就拿去洗了，你说能不能洗？”

“好，那我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及时指点。”

“……”

看着霍禹天这个样子，原织锦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学生时代的霍禹天。

那时的霍禹天儒雅、腼腆、内向，整个人散发的气质都是温润如风的，哪像后来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在原织锦的指导下，霍禹天托着孩子，轻轻地撩水，浸湿了小婴儿细细软软的胎发。

孩子不哭不闹，十几分钟就完工，这下子原织锦更嫉妒了，这小祖宗还看人下菜碟啊！

直到小不点儿憨憨地睡去，霍禹天才有些不舍地离开，并在原织锦没注意的时候，偷偷跟孩子拍了张合照。

坐在车里，霍禹天点开照片，不停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织雨，求你回来好不好。”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能活几年，我也要自私地娶你。”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走在我前面…从来没有…”

被扔下的人太痛苦了，每一天都很痛苦。霍禹天有时候甚至觉得，痛苦地活着比彻底解脱要难得多，他活该受着煎熬。